们
明明们是债主,可他们却像是在呵斥乞丐。
……
印象最深是爸个好兄弟。他家住四层别墅是让爸垫钱修,入住那天还请们家人去吃过饭,当时他白酒干就是大杯,指天骂誓要为爸两肋插刀。
他那时候还殷勤地给剔鱼刺,跟爸说,你儿子就是儿子,他还热情地喊妈大嫂,说长嫂如母。
和妈抱着最大希望去他家,结果防盗门怎也敲不开。
公司账上钱根本不够还,当务之急是速速筹钱,不然人家不让爸入土为安。和妈妈戴着孝跑工地,跑所有与人合作项目,但所有人都个口径:按合同办。
好吧,那就按合同办吧,能拿到应急钱就好。
可帮忙亲戚说:很多东西是不会写在合同里,有很多是口头协议、人情协议,如果全照合同处理,你爸爸生意根本不可能赚到钱……
和妈妈什都不懂,除按合同办,完全不知道该怎办。
果然被说中,分钱也没拿回来,帮忙亲戚见没拿回钱,眨眼也不见。
客厅里明明有电视机声音,窗帘缝里明明有光透出来。
和妈傻站在门外,点儿办法都没有。
妈妈气哭次又次,眼泪擦干,还要接着跑法院。陪她坐在法院调解室里,个小时两个小时地受人唾骂。
别人欠们钱要不回来,们欠别人钱却不知道该怎赖。那些平时逢年过节来家坐坐,问你成绩怎样叔叔阿姨,如今拍桌子瞪眼睛,除副赶快还钱嘴脸,丝商量余地都没有。
妈妈半辈子活在麻将桌上,人情世故方面不懂,翻来覆去只会哀求,哀求到最后她也急,她喊:你们以前可不是这样啊……他们句话顶回来:别扯以前,今天只说钱!
这还只是开始,刚刚好话赔尽,勉强把白事办完,法院传票就来,次就来六张。
和妈被传票吓坏,难不成们这样人家还会被告上法院?那在亲戚朋友面前们还能有什脸面?赶紧想办法,应该也有不少人欠爸钱,如果把钱全讨回来,或许能过这关。
不讨债不知人情冷暖。原来这世上,讨债比讨饭难。
整整讨两周,脸色看尽,分钱没讨回来。别人句话就把们将死:你拿出证据就给你钱,拿不出你凭什问要钱?
妈妈气哭:你当初借钱时,难道没给果子爸打过借条吗?那大笔钱,说赖就赖吗?人家手摊:借条呢?你没找到借条,就不欠你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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