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讪地让她在石膏上签名留念,她口红挥就两个字:活该!
整整半年时间,每次录像时见到她,都挺无地自容。是哦,打着石膏上台主持人……也太不专业。
那时有个叫杂草敏妹妹害苦,杂草敏搞来几条彩色长筒袜套在石膏胳膊上,帮掩耳盗铃,可舞台上灯光足、温度高,每次录像中抬胳膊,汗水涔涔淌,又湿又痒,烦得人抓狂。
塞纱布太捂,塞棉花粘绒,塞
跤,找碴儿是因为嫉妒,人心患不平,总把自己平庸当成别人错。
这种嫉妒尾随她很多年,那茬儿演出队,她是唯个战士直接提干。
后来她凭借业务能力考上解放军艺术学院,头半个月就得罪全班女生,人人都恼她蹿得快,进校就当上军艺大小晚会主持,几乎是包揽。
再后来,她没靠任何人,自己考进空政歌舞团,在人民大会堂当过主持人,例如“中央军委慰问驻京部队老干部文艺演出”,据说那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最高级别演出,中央军委领导们都坐在下面。这种场面难免让人紧张得腿肚子转,她却稳稳地挑着大梁,博得掌声点儿不比那些老艺术家少。
们刚搭档那年,大年三十晚上看春节联欢晚会,看过她演小品,名叫《圆梦》。那时并不知道她奋斗履历,并不知道她曾经是个拖着粪车去偷粪小女兵。大漠谣小说
最初很奇怪,这要强女孩子,为什偏偏和搭档时从来不抢话?后来很快就释然,她对舞台理解远胜大多数艺人,卖命打拼并非为证明自己价值,只是为做好自己能做事情。在她认知中,工作整体完成度永远高于个体出彩度……有这样心态人,又怎会屑于去争?
们有时私下也聊聊主持业务,她常说:既然吃这碗舞台饭,就要对得起这个饭碗,你对得起它,它就对得起你。深以为然,说:很高兴能和你个碗里吃饭。
她黑着脸,她说她今天特别不想和个碗里吃饭。
她说,不是平行世界多元生活吗?不是每个世界都独立而平衡,彼此不影响吗?那你搞成这样算怎回事,对得起你主持人这份工作吗?
那时在西南边陲出点儿意外,左手拇指残在滇藏线上。当时遇到山上滚石头,疾跑找掩体时脚踩空,骨碌碌滚下山崖,幸亏小鸡鸡卡在石头缝里,才没滚进金沙江。浑身摔得淤青,但人无大碍,就是左手被石头豁开几寸长口子,手筋被豁断,石膏直打到胳膊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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