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水站起来:“三句话都说完,这杯酒喝不喝你自己看吧。”说完便向门口走去,走出门反手把门带上。
李玄终于省过来,突然转过头望着那芸娘,大声吼道:“端杯,伺候老子喝!”
大约到寅时,天还在将亮未亮之际,总督署衙前大坪上便布满兵士。外围圈火把,钉子般站着拄枪兵;八字墙两侧是两行火把,站着挎刀兵。
透过敞开大门,还能看到,两行火把照耀下兵丁直排到二堂,三堂!
谁都不发出点声响。这夜偏又没有风,连那根偌长旗杆上旗也死沉沉地垂着,便更透出瘆人肃杀!
杨金水:“喝。”
李玄两只手颤着,端着那盏酒,费好大劲才喝下去。
杨金水:“第二句话,干爹平时待你如何?”
李玄又要站起,却被站在身边芸娘按住,只得坐在那里说道:“干爹待儿子有天覆地载恩情……儿子死也报答不……”
“有良心。”杨金水大声接句,“倒酒。”
金水:“第句话,你几次在背后说,哪天能跟芸娘睡上觉,死也值。说过没有?”
李玄这跳吓得好猛,立刻跳起来,推开椅子便跪下去。
杨金水也站起来:“你看,你看,才说第句你就这样,后面两句还怎说?”
李玄这时已经吓得不能回话,不断在地上磕头。
杨金水使个眼色,芸娘弯下腰,去扶李玄,那李玄却像见鬼似,连忙往旁边挪。
是要杀人。大坪旗杆前,立着四根斩人柱子,两根柱子上根绑着常伯熙,根绑着张知良,另两根还空在那里。
“谁!”突然大坪外围起喝问声,个队官领着两个兵士向几盏灯笼迎去。
“织造局衙门。”灯笼那边答道。
是四个兵,护着三
芸娘又给他那盏里倒满酒。
这回不待杨金水说,李玄端起酒就喝,却被杨金水伸手按住:“这杯酒等说完,你愿意干再喝。”
李玄这时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害怕,大声答道:“这条命本是干爹,愿不愿也由不得,您老就快说吧。”
杨金水:“那好,那就说第三句。今天晚上你就睡在这里,芸娘和你起睡。”
尽管已经明白,听这句话李玄还是僵直在那里。
“起来!”杨金水声调硬。
那李玄这才又是怔,扶着椅子站起来,兀自有些发抖。
杨金水:“扶他坐下。”
芸娘又扶着他手臂,李玄硬硬地坐下去。
芸娘又给他那只大盏里倒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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