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农历六月初,嘉靖四十年北京出现二十年来最热伏天。在往年这个时候,哪怕整个北京城都
冯保抱着世子走近裕王,低声禀道:“王爷话奴才下午便转告吕公公。吕公公也叫奴才转告王爷,浙江事,他心里有数。”
“就这几句?”裕王盯着他。
冯保:“奴才还没说完。吕公公说,大明江山是咱们朱家,王爷爱臣民心他理会得。今儿晚上吕公公会找个节骨眼跟万岁爷说。”
裕王脸上舒展,慢慢望向李妃。
李妃这时竟从面盆里绞出块湿帕子向冯保递去。
“阿弥陀佛!这热天,从下午就哭到现在。”李妃也已是满头汗,急着就将世子递给冯保。
“主子,奴才身汗。”冯保有些踟蹰。
李妃:“谁不是汗?先哄着。”
冯保:“是。”答着便绽开笑脸,两手轻轻拍,接过世子。
世子立刻便不哭,就着灯光看着冯保满是汗笑脸,咯咯笑起来。
去买田。也就是说,他们是打着宫里牌子去买田。”
高翰文有些明白:“他们敢这样?”
杨金水:“瞧你这个样还是个明白人。郑泌昌不是要你明天去吗?你还去,可不是去买田,你去帮办件事。”
高翰文:“杨公公请说。”
杨金水:“把船上灯笼都给取下来!告诉所有人,织造局没有拿粒粮去买田!”
“折死奴才!”冯保抱着世子就跪下去,“主子,万万使不得。”
裕王:“接,擦把汗。”
冯保这才犹豫着:“奴才真会折寿。”只手捧着世子,只手掌心朝上,候在那里。
李妃将湿帕子抖开,放在他手掌上,冯保手有些哆嗦,慢慢地去擦脸上汗。
世子眼睛睁得好大,定定地望着他。
裕王这时也安静,深深地望着冯保。
冯保对着裕王哈下腰,目光转向在旁边伺候两个宫女。
裕王对两个宫女吩咐道:“到前边去,叫他们从地窖再取两块冰来。”
两个宫女:“是,王爷。”答着便走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裕王李妃和抱着世子冯保。
高翰文看着杨金水眼里有线光亮……
这年五月北京天也出奇热。回裕王府时,冯保已经疾走得满头大汗,刚踏进院子便听见裕王在屋里大声生气声音,脚下便略停停。
“再派人去看!冯保这个奴才为什还不回?”
裕王声音刚落,世子哭喊声又传来。
冯保连忙奔去,边大声说道:“世子爷甭哭,大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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