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穿着八品服色小官从衙门台阶步过高与阶平监斩台快步走过来,下台阶,迎着海瑞深深揖:“属下淳安县丞田有禄恭迎堂尊!”
海瑞也只看着他,并不吭声。
田有禄:“现在才巳时,请堂尊先去换官服,午时三刻监斩。”
海瑞不再看他,徐步登上监斩台,向县衙大门走去。
田有禄也怔下,只好紧跟着走去。
紧跟着喊人越来越多。
镇守队官急,大声下令:“放铳!”
拿着火铳兵便斜对向人群头上放铳。
铳声轰鸣,火光四射,人群才又慢慢安静下来。
镇守队官疾步走到那老汉面前:“这也是个通倭,关到笼子里去!”
在起那个倭寇。
井上十四郎这时面若冷铁,两眼望天。
海瑞徐步往前走去,站笼里双双眼睛都睁得大大,望着他。
又是两张见过面孔,是在漕运码头和齐大柱起拜见过他两个桑民,这时口中也横着勒条,目光中闪出求救欲望。
海瑞目光却出奇冷漠,走过只只站笼,走向衙门。
那个徐千户气好阵子,大步向跟海瑞同来那个队官走去。
徐千户:“老蒋,这个知县什鸟人,老子跟他打招呼他理也不理,牛皮烘烘。”
同来队官原来姓蒋,也是个千户,刚才海瑞冷落徐千户他都看在眼里,这时给他打招呼:“正要跟你说,这个人有些来历,在巡抚衙门大堂把中丞和何大人都顶得够呛。上面打招呼,午时三刻怎着也得挟着他把这些人处决。”
徐千户:“知道。个鸟知县嘛,连中丞和何大人都敢顶,这口气们替上面出。”
那个蒋千户:“不只是出气事。杀人,还得让他赶快买
几个兵立刻将那老汉拖到个空笼前,打开笼门,关进去。
那老汉在笼子里望向海瑞依然喊着:“青天大老爷,冤枉!”
海瑞只是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个队官吩咐抓人,又踅回来向海瑞拱手:“在下姓徐,臬司衙门千户长。”
海瑞只乜他眼,便转过身,徐步向衙门走去。
那个徐千户怔,那张脸立刻涨红。
“哎!抓住!”身后起喊声。
海瑞停住,慢慢转过身去。
个老汉,就是马宁远马踏青苗时趴在田里那个老汉,刚挤出人群便被人群前围着兵士扭住,在那里挣扎着喊道:“冤枉!青天大老爷,们没有人通倭,全是冤枉!”
海瑞远远地望着他。
这时人群中也有人喊:“冤枉!都是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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