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禄两眼望向
屋顶，在那里好像认真思考，好久才说
句：“桑苗刚长出来，哪有生丝呀……”
“有没有生丝，
们都看到。”那个书吏倏地站起，“海知县，这可是军国大事！来
时候郑大人何大人亲口说，五天，最多五天，你们得把第批生丝解到江南织造局衙门作坊里去。”
“织造局衙门作坊？”海瑞不再兜圈子，也不再难为田有禄，目光倏地望向那书吏，“织造局衙门哪个作坊！”
那书吏当然早就
刚从后宅走到后堂后门屏风边，海瑞便听见后堂大声说话声，停住脚步。
是田有禄声音：“上差，们太尊正在让李太医看病，稍等等。”
另个声音：“是他看病要紧，还是差使要紧！立刻叫他出来！”
海瑞绕过屏风，走进后堂：“什
差使？”
那个书吏见到海瑞便站起来：“海知县来就好。胡部堂和戚将军他们在前方和倭寇打仗事你也知道。现在省里须立刻解送军饷过去。各县有粮交粮，有钱交钱。你们是受灾县，省里意思要你们立刻将今年桑苗产第茬生丝全数解送到省里去，供织造局衙门作坊织丝绸。这是文书，你自己看吧。”说完将封公文递给海瑞，顾自坐下来，在那里喝茶。
“还有什事？”
田有禄犹豫片刻，说道：“没什事，县尊去陪李太医吧。”
海瑞望着他：“有事就说。”
田有禄这才说道：“省里来人，在后堂坐着，催们县把今年桑苗产第茬生丝立刻交到省里去。”
海瑞脸立刻端严：“桑苗刚发芽，就来催生丝。告诉他，就说还没有生丝。”
海瑞接过那纸文书，打开看起来。看完，先乜眼那个书吏，接着将公文递给田有禄：“田县丞，你也看看。”然后在正中椅子上坐下来，闭上眼睛。
田有禄接过公文，心里知道又有场架好吵，便捧着公文，慢慢看着，假装思想，在那里等着海瑞说话。
“看完？”海瑞睁开眼。
田有禄：“回县尊，看完。”
海瑞：“你觉得省里要们淳安交生丝这件事办得到办不到？”
田有禄：“瞒不住。”
海瑞：“怎说？”
田有禄：“省里人来时候，正好遇上几百个百姓拿着第茬缫生丝到衙门来送给李太医，说是为答谢李太医救命之恩，被他们看见。”
海瑞沉吟片刻：“你先去后堂，立刻就来。”说着提起食篮向后宅厅屋走去。
田有禄也连忙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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