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愣下。
另三个秉笔太监都对望眼。
吕芳:“这件事要回话,就得明白回话。杨金水为什会疯?江南织造局事,杨金水和沈石事,或许那个高翰文知道些内情,还有那个曾经跟杨金水四年女子知道些内情。切等回来,向主子明白回话。”
“儿子明白。”黄锦答着疾步走出去。
吕芳跟着站起来:“杨金水是派到江南去,有罪会担,你们都把心放到腔子里,今晚都待在值房,这个消息点也不能透露出去。”
四个秉笔太监都望着坐在案前吕芳,每张脸都像案上那封奏疏,动不动。
“那个送急递驿差现在哪里?”吕芳开口。
陈洪急忙接言:“回干爹,儿子已把他扣在禁门值房里。”
吕芳:“扣住他,不能让他见任何人。”
陈洪:“晓得。”
岁爷声音像根游丝从精舍内飘出来。
黄锦还有两个当值太监都停住呼吸。
“该死。”精舍内传来吕芳惶恐声,“再大喜事,怎能这个时候来扰主子仙修!”
嘉靖声音竟十分平和:“该是胡宗宪戚继光他们在前方又打胜仗,你去吧。”
又过好会儿,吕芳身影从大殿门口出现。
三个秉笔太监:“儿子们明白。”
吕芳大步走出去。
明朝北京,除紫禁城,“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处不知凡几,平常百姓都要绕道而行。至若北镇抚司衙门这座诏狱,那便是连文官武官都绕着走,不愿意见到这道长有里许高有两丈青砖深墙,更不愿见到那两道黑黝黝生漆大门。年代久,便传出许多关于这条幽深巷子和巷子高墙里话头,都说天黑,这条路上就有许多冤鬼游荡,黑角落处还时
吕芳:“锦儿。”
“儿子在。”黄锦应道。
吕芳:“这坎得去过,得要半夜才回,主子那里不能没有人伺候,你去吧,主子习惯你。”
黄锦:“儿子这就立刻去沐浴更衣。”
吕芳:“主子要是问起,就说这封奏疏你们都没看,告诉主子,就说去镇抚司诏狱,去见那个高翰文。详情待回来向主子陈奏。”
黄锦脸大汗疾步迎上去。
吕芳依然不紧不慢地下石阶,望着他这副样子知道不是喜事,便盯着他。
黄锦低声禀道:“干爹,浙江八百里急递,杨金水疯!”
从来不动如山吕芳这时竟也微微颤下。
此刻,那封急递被方和阗羊脂玉镇纸压在大案上,没有风,三根羽毛竟也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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