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张居正说过海瑞是‘国之利器’，这话说得平常。这个海瑞就是
大明朝
把神剑，唯有德者方可执之。朕躬德薄，你比朕仁厚，留给你。将来对付那些贪臣墨吏，或要推行新制，唯此人可往无前，所向披靡。”
裕王此时已哭出声来，抽泣不已。
嘉靖：“不要哭，听朕说完。”
裕王竭力收
声，泪眼汪汪地望着父亲。
嘉靖：“海瑞给朕上
这道疏，朕看不下百遍。他曾经说过，他疏百官看不懂，也没人能够看懂，这话不错。海瑞意思就是想大明朝以民为本，君臣共治。朕御极四十五年，从来是人独治。你太弱，没这个本事，让内阁
裕王将手伸进嘉靖枕头下立刻感觉到是块绫布包着叠旨意，慢慢拿出来。
嘉靖：“揭开，先看第道。”
裕王含着泪，揭开绫布，立刻露出第道旨意。
——封面上直接写着“着将楚王庄田退发百姓诏”！
裕王眼睛亮。
分灰暗，刚才还挺着身子也软下来，眼见便要瘫滑下去。
裕王步跨过来，当胸抱住父亲：“父皇！父皇！”
嘉靖只手也紧紧地抓住儿子后背，挺着不让自己倒下：“背、背朕到床上去……背得动吗？”
裕王从小身子就羸弱多病，这时孝心振发力量，手托着父亲后背，手挽起父亲腿将嘉靖抱起来，步步走到床边，慢慢弯下腰去，慢慢将父亲平放下来。
裕王汗水泪水已经满眼满脸：“儿臣立刻去传李时珍……”
嘉靖：“楚王死，没有后嗣。湖北周边好些藩王都想要他庄田。们朱家人真是欠百姓太多。朕不会将楚王田给他们，共百四十五万七千三百二十六亩，全退发给过去替楚王种田百姓吧。明天就叫户部派人去办这件事，也算朕最后替百姓做回主。”
“父皇圣明。”裕王哭。
嘉靖：“第二道。”
裕王拭泪，拿开上面道旨，露出第二道旨，立时眼泪又忍不住涌出来。
——那道旨封面上赫然写着“赦免户部主事海瑞诏”！
嘉靖抓住裕王手臂：“不要走……”
裕王只得站住，见父亲两眼虚虚怔怔地望着自己，知道这时万不能离开，便先去拔父亲冠上那根玉簪，小心地取下他皇帽，接着替他取下朝靴，拉过薄被替他盖上。
嘉靖躺下后又缓过来些，望着儿子：“跪下。”
裕王挨着床边踏凳跪下，紧紧地望着父亲。
嘉靖：“枕头下，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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