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大喊：哎呀
去！早知道可以用这方法挣钱，他妈何苦当小偷！何苦……
路人侧目，老谢扑上去捂他
嘴，手松开时湿漉漉
掌泪。
小偷和老谢共同生活
个月，吃住在起，晚上睡不着时候，唱歌聊天。他们起卖唱，小餐厅里、海边烧烤摊、冷饮店门前，得来钱人半。开始二人合唱，后来老谢只负责弹琴，小偷负责唱，他嗓门出奇地大，而且会唱所有网络歌曲。
个月后天，在初次卖唱那家小餐厅里，老谢和他弹唱庞龙那首《家在东北》。遍唱完，明明客人没点，他却非要再唱遍。
“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他嗤笑：哎呀去，装什
犊子，你现在十块钱都拿不出来吧？
老谢咬着牙不说话，拖着小偷去找小餐厅。
老谢是流浪歌手，但只是街头唱原创卖专辑那种，并非饭店餐厅里点歌卖唱那类。
珠海，是老谢头回破例。
“先生，点首歌吧”这句话实难启齿，但看看旁小偷，他终究还是把话说出口。
是被生活逼。
他逼问老谢：你他妈是不是瞧不起？
他哈哈笑着，淌着眼泪说：你他妈为什要瞧得起……
又哭又笑，他最后枕着老谢肚皮睡着。
老谢也醉，醒来时天光大亮，已是中午，小偷躺在身边，仰成个“大”字，手里还攥着半只猪耳朵。
客人惊讶，他怎抢过们酒端起来？
他举起酒杯敬老谢。
走！想明白，也想家，管他瞧不瞧得起，明天就回家！
第桌客人说走开，第二桌说走开。
第三桌客人酒意正浓，说唱吧，把们唱开心话，首给你五元钱。唱什呢？老谢看看小偷。
那几年网络歌曲风头正劲，流行《老鼠爱大米》，也流行《两只蝴蝶》。老谢拉着小偷起合唱，老谢弹琴他打拍子，开始他不情愿，后来越唱声音越大，几乎盖过老谢。
半个小时后，客人给百元钱。
他们站在小餐厅门前，小偷捧着百元钱发呆。
有人走过广场路过他们身旁，没人看他们，没人关心他们为什睡在这个地方。
小偷惺忪着双眼坐起来，瞅瞅手里猪耳朵，啃口。
他对老谢说拜拜吧，他要干活儿去。
老谢试探着问他，能不能别再去偷东西？生活不会永远逼着人，不是说当过坏人就不能再当好人。
小偷爽快地说好，他伸过来油乎乎手：你立马给五万元钱，立马有脸滚回家去当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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