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竟然会跟你交代这事？”
“当然是半开玩笑说
……”高伸弹
弹手上烟灰，香织兀自在
旁絮叨起来，“其实，
也有感觉到。手术前那晚，妈妈叫帮她揉揉腰。可因为正好有事，随口说句‘等会吧’，就没给她揉。当时脑子里就闪过个念头，‘如果不对妈妈温柔体贴些，或许会有报应’。”
“结果，你还是没揉，对吗？”
“要是给她揉揉，就好啦……”
高伸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算作“冥冥之中预兆”，但是很明显，他和女儿内心里都各自存有份悔意。
总院病房是禁烟，该不会这里也不允许吧？
高伸站起身，四处搜寻，果然在前排长椅端发现只用铁皮罐做成代用烟灰缸。他把烟灰缸拿到自己身边，叨起支香烟。
上支烟，是在午后抽，中间已经隔六七个小时。
高伸深吸口，缓缓地吐出烟圈。香织在旁开口问道：
“真不用告诉平冢阿姨吗？”
“可是，待在这里能行吗？”
浩平打量眼四周环境。他们刚刚到达时，偎坐在长椅上那对母子已经离开。现在留在这里只有高伸行四人。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地下候诊室变得愈发寒意侵骨。
“去借条毛毯来。”
“那还不如回家去拿点毛衣、外套来更好些呢！”
虽说大家打定主意要在这里过夜，但是如果不休息好话，明天就很难支撑下去。
“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正当他继续吸着香烟时，迎面昏暗走廊里走来团白色身影。名护士出现在他们面前。她护士帽上有圈黑线，看来应该是位护士长。
“请问是福士先生吧？”
护士在确认过高伸身份后表明来意，自己是来取患者洗换衣物。
香织递上纸袋，
高伸反应会儿，才意识到女儿说是妻子素描班里好姐妹。
“妈妈曾对说过，‘如果万有事，你们要赶紧通知平冢阿姨声’。”
“万有事？”
“妈妈该不会是感应到冥冥之中预兆吧？”
听到香织嘴里冒出“冥冥之中预兆”词，高伸也忍不住联想起今天早晨那张报纸。
“那
，跟浩平君回去取些东西来。”
容子打算和未婚夫起回趟家。
“可是，医院也太差劲，就让咱们在这种地方等！”
浩平抱怨得没错，医院对陪护而来家属缺乏必要同情和关怀。
当候诊室里只剩下自己和香织两个人时，高伸忍不住想要抽烟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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