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伸首先寒暄了几句
确实,前不久高伸与野中医生面谈时,对方表态要查明原因,希望家属能多给几天时间。可是这之后便泥牛入海,杳无下文了。
“难道还没查清楚吗?!”
此事,高伸也一直挂念于心。只是野中医生尚无正式的回应,他也只好按兵不动,因为他担心催逼过紧反而适得其反。
“总这样敷衍搪塞,我可受不了。这种情况下,我怎能安安心心地嫁人呢?”
从女儿的言语中,高伸似乎看出了容子的心事:她在担心昏迷不醒的母亲。抛下这样的母亲,一心一意忙着出嫁,使得女儿的内心备受煎熬。
随着长女容子婚期的日益临近,高伸的周遭也被带动起来,陡然间忙乱了不少。
由于新房已经选定了具体的地址,所以容子便开始马不停蹄地到处选购合适的家具和必需的家用电器。此外,她还要筹备婚礼以及宴会的各项准备活动,真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高伸只是不时听取容子的汇报,具体的工作则全部交由两个年轻人自己去完成。话虽如此,他倒也并非只是坐壁观望,当个甩手掌柜。
从确定出席婚礼以及婚宴的众多宾客的名单,到安排座次,再到新娘妆的准备,许多大事小情仍需要高伸出面定夺。所幸,新郎浩平家早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婚礼本身已无需担心,因此也就免去了让容子尴尬难堪的烦恼。
“让我瞧瞧,离姐姐出嫁还剩几天了?”
“浩平君也问过我几次,妈妈的事到底怎样了?”
“大夫还没给回话呢!要么,我再去问问吧。”
女儿已经急成这样,高伸当然不能再等闲视之了。
高伸再次会晤野中医生是在这场谈话的三天后,一个星期二的傍晚。
和上次面谈时一样,野中医生邀请高伸到自己的房间。高伸如约而至。只见野中医生似乎刚从手术台上下来,一脸的倦容。稀疏的头发凌乱不堪,白大褂敞开了一半,露出了里面的运动服。
妹妹香织总是一边说着,一边翻挂历算日子。全家人的生活节拍都被统一起来,准备迎接容子婚礼的到来。
高伸理所当然地以为,准新娘容子一定整天欢天喜地、喜气洋洋的。可是实际情形并非如此。八月初的一个星期六的午后,高伸刚到病房,陪在母亲身旁的容子就忽然一脸凄楚的表情,幽幽地开口问道:
“妈妈真就这么让人白白欺负了吗?”
迄今为止,容子从没说过这样的狠话。她使用了“白白欺负”一词,可见矛头是直指医生的。
“上次,大夫不是答应过咱们,要好好查找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