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准似乎看见他,在明光背后暗影里发抖,方炽知道他在等自己,像灵魂等着他主人,他甚至小跑起来,跑到他面前,微喘着说:“走啊,去看烟花。”
高准没动:“你和林林不是普通朋友吧。”
这很突兀,僵硬声音像冰封湖面,仿佛冰镐下去就要断成碎片,方炽想起他那个反常贴近,想起他在自己鬓边吸口气,想起他默默整理衣袖样子——他发现她气味,那股柑橘和桃子甜香,他也猜到他们曾经亲密关系。
“是因为她,你才……”高准调整次呼吸:“才对这好?”
方炽觉得手足无措,他是学心理分析,能偷换概念,懂行为逻辑,会思维诱导,却给不出个完美答案,这时他不是心理医生,只是个普通男人,不解地问:“她这对你……为什不分手?”
需要照顾女性。高准兴致直不高,方炽以为是在办公室闹不愉快缘故,并没在意,天色将晚,三人沿着江边慢慢散步。
“好久没这开心!”左林林离方炽很近,像对恋人那样贴着走。
方炽没说话,她瞥他眼,接着说:“你同情他?”
她指是高准,方炽立刻回头看,他在他们后面几步处跟着,她笑:“他听不见。”
路上来来往往行人不停用余光打量她,这让她感觉很好:“他是个自私人,你觉得他爱吗?他不爱,只是他收藏品,和那些椅子、油画样,”她撩起长发,有几分过来人意思:“他依赖你,只是因为他需要你,他爱,只有他自己。”
“是不是和她分手,”高准表情虽然看不清,但崩溃声线完全透漏内心:“你就不理?”
“Charles!”
左林林在江边喊,方炽朝她挥挥手,对高准说
“所以呢?”方炽问。
“别同情他,”她朝他挤眼睛:“同情。”
话音刚落,头上砰地响,团粉红色烟花在天顶炸开,璀璨阵,黯淡下去,被新团取代,江边人都停下来看,帮伙年轻人高声叫着:“七夕快乐!”
江水映着接连不断烟花,海天是色斑斓,左林林又惊又喜,情不自禁往方炽怀里靠,他却抛下她,朝高准那边去。
高准离他们已经很远,独自站在树林边个小广场上,没有灯火,只有背后写字楼洒下点点黄光,方炽穿过对对相拥情侣,脚步很急,他怕他害怕,越怕,越觉得看不清他样子,烟火还在头上炸响,像巨大心跳,同他悸动胸腔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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