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邹运发蒙,高准推开他,自己去点,音乐响起来,他把麦克握在嘴边,古早英文歌,旋律和歌词都很简单,他声音沙哑里带点拙,像在娓娓述说个故事,邹运傻傻听着,听不懂,只是发现唱着唱着,高准眼睫湿。
“Nowhe’sgone,Idon’tknowwhy,Andtillthisday,sometimesIcry,Hedidn’tevensaygoodbye,Hedidn’ttakethetimetolie……”
邹运有点慌,他舍不得他哭,又不知道怎哄,不想让他唱,又怕他发脾气,歌词中那重复bangbang像是枪声,高准每唱次他都觉得心被揪紧。
“Bangbang,heshotmedown,Bangbang,Ihittheground,Bangbang,thatawfulsound,Bangbang,mybabyshotmedown……”
音乐结束
拿上钥匙就出门,老铁门在背后关上,屋子立刻空,高准环顾这间局促老房,鼻梁发酸,眼泪扑簌掉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哭什,把脸埋在被子里,个人默不作声地悲伤。
这种悲伤上来,他就想找手机,昨晚放在床头,他正要去拿,门锁响,邹运开门进来,带着身凉气,把抱住他,从被里往外剥他脸。
高准不让碰,别扭地躲闪:“面包呢?”
“没买……”邹运笨拙地擦他眼泪:“穿衣服,们出去吃,起。”
高准不说话,邹运就拉他被子,拉开扔在地上,露出具光溜溜肉体:“衣服穿上,”他从椅子上拽他衬衫,拽,什东西掉下来,邹运追着去捡,是枚水晶袖口。
袖口提醒高准,他在金钱上是有优越感,于是故意刺激邹运,用种恶劣口气:“Swarovski中古水晶袖口,市价万二,只。”
邹运应该表现得自卑,或是其他床伴那种明晃晃贪婪,可是没有,他小心地把袖扣放在桌角,愤愤骂句:“操,太他妈贵!”
吃过早饭,邹运也不知道发什神经,要去唱歌,高准不去他就耍赖,献宝似地说:“唱歌特好听,真,你听过次,肯定爱上!”
高准很轻蔑地斜他眼,跟着他走进KTV。
五六平米见方小包,要酒,两个人贴着坐,邹运跃跃欲试,却让高准先唱,高准看傻瓜似地看他,说:“Cher,Bangb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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