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先走进去，弄清屋里再没有别人时，便关好
门。这是护士长说她个人秘密时常用
手法。
“什
事？”
伦子慢吞吞地坐在护士长身旁。
“是关于注射事。”护士长把夹在腋下病历放在膝上，拿出
张表。那上面写着石仓由藏名字
他从哪儿来那股劲儿呢？
伦子边看着红色伤痕边担心起倒下去由藏。
“志村小姐！”
护士长叫道。
“到！”
对于亚纪子问话，伦子支吾搪塞过去，坐到两人中间。中央盆子里刚刚洗过纱布堆得像山样，她们要把它枚枚地展开拉平，然后叠成四方形放进消毒器里，以便再用。使用次就把纱布扔掉，医院经营就会陷入困境。
伦子用手向上拢下头发，伸手去拿纱布时，亚纪子说：
“哎呀，你怎啦？手背出血！”
经她这说，伦子看看自己手。从手腕到手背上有条带状红色血痕。因为伦子皮肤很白，手背上最易留下痕迹。
“被什划着吧？”
观察他。
从闭紧眼睑间渗出白色水珠。是眼泪溢到外面，不多时集聚多，又缓缓流向两颊。
“老爷子！”
在淡淡冬日阳光映照下，由藏颧骨显得特别高，使周围形成片阴影。
伦子觉得很奇怪。这是什泪呢？是被斥责后悲哀吗？是被挣脱胳膊怨恨吗？是被甩到床上感到窝囊吗？伦子觉得自己做件坏事，做件不该做事。本来，坏事起因是由藏，但现在立场逆转。
伦子拿着纱布抬起头来。
“你来下！”
护士长拿着三四份病历走出值班室。究竟是什事呢？伦子离开两人来到走廊里。
“有几句话要说，能到更衣室来趟吗？”
更衣室在三楼杂品库隔壁。室内摆着各人衣柜，再往里摆着沙发和面大立镜。天花板上扯着铁丝，上面挂着袜子、白大褂腰带等小杂物。
“嗯，稍稍……”
难道她们能看出那是指甲划痕？伦子心慌，但感到若把伸出去手再缩回也是荒唐。不得已，伦子换另只手拿纱布。
“不疼吗？”
“没事！”
三人仍旧默默无声地做着手中活。
伦子拿起只有那点点尿且刚能盖过瓶底尿瓶，轻轻施礼，放轻脚步退出病房。
回到护士值班室时，护士长来。她从架子上取出两三份病历。
也许因为护士长在场缘故，亚纪子和友子两人饶舌也暂停下来，只管叠纱布。
“什事？”
“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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