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好煤,那时供销社管物资,要啥有啥。能烧上这样大块良煤都不是般家庭。跳出筐子,走到院子,嗅着汹涌而上井水气味,嗅着梧桐花儿气味,嗅着西南墙角上厕所气味,嗅着那块小小菜地里韭菜气味和菠菜气味,嗅着东厢房里酵母味儿,蒜汁香肠味儿,已经变质馊饭味儿,还有各种各样木材、铁器、塑胶、电器发出味儿。在四棵梧桐树上都“滋滋”,在大门上也“滋滋”,在该“滋滋”地方都“滋滋”。这里成咱家地盘,咱离开母亲怀抱,来到个陌生之地,今后日子,就靠自己。
咱在院子里转圈,熟悉环境。路过正房门时,因情感时脆弱,扑上去,用爪子搔几下门,嘴里发出几声狺狺哀叫,但这种脆弱感情很快就被克服。
回到西厢房那筐里,感到自己已经长大。看着半个月亮爬上来,红红脸膛,像个怕羞农村大姐。星空深邃无边,四棵大梧桐上,那些浅紫色繁花,在浑浊月光下,像活着蝴蝶,仿佛随时都会翩翩起舞。听着后半夜县城里那些神秘陌生声音,嗅着那复杂气味,感到自己已经置身于个广大新世界中,对明天,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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