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要刻意地练习哦。”
学生意味深长地笑笑，
默默地点点头。
已经进入十二月份
。住进这家医院是月中旬，转眼间七个月过去。每天似乎过得很慢，可是回头
看，就觉得还是过得很快
。
早在七八年前就感到腿脚不灵便，麻木感从脚尖延伸到膝盖，进步扩展到大腿，现在已经殃及双手。正如矮个子学生说那样，毒素明摆着早晚要侵蚀大脑。回顾十几年来病史，自己病步步地、确确实实地在恶化，这点，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窗外是片夕阳残照下景色，年末街头上行人迈着匆匆脚步来来往往。看着他们远去脚
回到病房。斗不过桐田医生，严格地说来，不是斗不过他本人，而是在医学这个把解剖得体无完肤庞然大物前面没有丝毫胜算。
连着几天像泄气皮球似无精打采。
身体尽管是属于自己，却由别人操纵着。五脏六腑,bao露无遗，只不过像个装着损坏部件苟延残喘机器人样，桐田医生把这个机器人捏在手中得意洋洋翻来覆去地捣鼓着玩，这才是他乐趣。
第六天下午，两个学生来找，说是学生实习到这组就要结束。
“请便吧。”
上种莫名叛逆心理。
他敲打膝盖，就迅速地把它提起。他连续敲打两次，都如法炮制。
“右膝！”右膝也同样敲打就把它提起。
“左膝！”头上响起个炸雷。
急急忙忙地弯起左膝，榔头击打过来，拼命提起左膝。
他们检查身体，却说上客套话。虽然是属于自己，却完全由不得自己，只能任人摆布，这样身体对来说已经无所谓。
检查还是老套。
“双手上下张开。”
双手交叉测试之前他们就已经定好规矩，然后窥探眼表情。上周发生事情似乎已经传到后续实习小组学生耳朵里。他们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症状。顺从另个与己无关自。
“是完美三碰头。”
“再来次！”榔头要再次击打过来，迅速地提起脚来。这时发出哄堂大笑。
“怎
？”慢慢地环视下周，低头发现榔头在膝盖上方停下来。
桐田医生嬉皮笑脸地逼近：“碰到吗？怎啦？你脚是抬起来，那你病好？”
桐田医生话像机关枪似向射来，慢慢地把抬起脚放下。
“辛苦！”桐田医生话又引得全场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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