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光膀子,把衣服挂在芦苇上,站在湖边浅水里,噗噗噜噜地洗头洗脸洗脖子。他们都新剃头,头皮青溜溜放光。沙月亮从挎包里掏出肥皂,切成小块,分给每个队员,让他们认真地洗,洗得尘不染。
他自己也站在水里,歪斜着结个紫红大疤肩膀,搓着脖子上灰垢。在他们洗浴时候,黑叫驴们有兴趣索然地咬着芦苇叶子,有咬着高粱叶子,有互相啃着对方屁股,有则沉思默想,让那暗藏棒槌钻出皮囊,并挺挺地敲打着肚皮。在黑叫驴们各自寻找着各自乐趣时,母亲从马洛亚怀抱里挣脱出来,抱怨道:“你个驴,把孩子挤痛!”
马洛亚抱歉地笑着,露出口洁白整齐牙齿。他对着们伸出只通红大手,稍微停停,又把另只手伸出来。含着根手指头,让嘴里发出呜呜哇哇声音。八姐却木头孩似,不哭不叫也不动。她是个天生小瞎子。
母亲只手托着,说:“你看,他对着你笑啦。”然后就落在他那两只潮湿大手里。他脸对着脸俯下来,看到他头顶上红毛、下巴上黄毛,鹰嘴样大鼻子和那两只闪烁着悲悯蓝光眼睛。阵难以忍受刺痛在脊背上发生,吐出手指,张大嘴巴哭起来,背部疼痛直扎骨髓,眼泪盈满眼窝。
他潮湿嘴唇碰碰额头,感到他嘴唇颤抖,闻到他嘴巴里那种辛辣洋葱味和羊奶腥膻味。
他把递还母亲,羞愧地说:“把他吓着吧?把他吓着。”
母亲把八姐递给马洛亚,接过,拍打,摇晃,喃喃着:“不哭,不哭,他是谁?你不认识他?你怕他?噢,不怕,他是好人,是你亲……亲亲教父啊……”
背部刺痛还在继续,哭得喉咙都嘶哑。母亲掀起衣襟,把乳头塞进嘴里。像捞根救命稻草般衔住xx头,拼命吮吸,汹涌乳汁带着青草味道,灌进喉咙。但持续刺痛迫使放弃xx头,继续嚎哭。马洛亚搓着大手,紧张不安。他跑到墙边,撕来根草缨,在眼前晃动,无效,继续哭。他跑到墙角,用力扯下个月亮那大、镶着圈金黄花瓣葵花盘子,举在面前晃动着,它气味吸引。马洛亚牧师奔跑忙碌过程中,八姐声不响睡在他臂弯里。
母亲说:“好宝宝,快看呀,教父给你摘下月亮。”对着月亮伸出只手,背部又是阵奇痛,又是阵大哭。“这是咋?”母亲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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