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闻讯跑回来,直着眼看着三姐。她句话也没说,跑到院子里,从腰里拔出颗木柄手榴弹,拉开弦
软便跪在碾道里。母亲大声说:“畜生!
不得好死畜生!“哑巴嘴巴歪歪地笑着,像来时样,摇摇晃晃地走。
那边,熔炉出铁口被长钩子捅开,白炽铁水泻出坩埚,溅起簇簇美丽火花。母亲揪着驴耳朵把毛驴拉起来。她走到紫荆树下,扯下蒙嘴、发黄白毛巾,掀起衣襟,把被硫磺熏白xx头塞到嘴里。正在犹豫着是否把这又臭又辣乳头吐出来时,母亲猛然推开,险些拽掉初生门牙。想她乳头也定奇痛无比,但她分明顾不上乳头。母亲大踏步地往家跑,那条毛巾拎在她右手里,随着她步伐摆动。仿佛看到那沾染着硫磺气体xx头正急遽地摩擦着粗布衣襟,有毒乳汁汩汩流淌,浸湿她衣服。母亲周身流窜着电流,她沉浸在怪异感觉里,如果是幸福那定是极度痛苦幸福。母亲为什要用如此快速度往家奔跑?们马上就得到答案。
领弟!领弟呀,你在哪儿?母亲喊叫着,从正房喊到厢房。
上官吕氏从堂屋里爬出来,趴在甬路上,昂起头,像只大青蛙。她西厢房被兵占领。西厢房里,五个士兵头顶着头趴在磨盘上,研究着本毛边纸钉成破书。他们抬起头来,惊讶地看们。他们枪挂在墙上,地雷悬挂在屋梁上,黑油油圆溜溜,宛若比骆驼还大蜘蛛产出卵。哑巴呢?母亲问。士兵们摇摇头。母亲冲向东厢房。那张鸟仙图像胡乱地放在张断腿桌子上,画上放着半个吃剩窝窝头和棵叶子碧绿羊角葱,青瓷大碗也在桌上,碗里盛着堆白色小骨头,难以分清是鸟骨还是兽骨。哑巴枪挂在墙上,地雷悬挂在房梁上。
们站在院子里,绝望地喊叫着。士兵们从厢房里跑出来,连声问着们到底发生什事。
哑巴从萝卜窖子里爬上来。他身上沾着层黄色土和些白色霉斑,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疲倦神情。
母亲顿足长吼:“糊涂啊!”
在家地道尽头,那个陈年草垛下边,哑巴*污三姐上官领弟。
们把她从地道里拖出来,把她抬到炕上。母亲流着眼泪,用那条满是硫磺味儿毛巾,蘸着盆水,点点地,仔细地擦拭着领弟身体。母亲眼泪落在领弟身上,落在她那只留着牙印Rx房上,她脸上却是动人微笑。她眼睛里闪烁着美丽、迷死活人光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