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说:“娘,姓蒋和姓鲁不是东西。”
母亲道:“人家待咱不薄,咱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大姐说:“娘,这是他们阴谋,他们给沙月亮送信,逼他投降,如不投降,就要扣留们女儿。”
母亲问:“还有这种事?他们打仗,与个孩子有什关系。”
大姐说:“娘,这次回来,就是为把女儿救出去。娘,带来十几个人,们马上就走,让姓鲁和姓蒋空欢喜场。娘,您对俺恩重如山,容女儿后报。夜长梦多,女儿这就走……”
住母亲嘴巴。母亲挣扎着摸起菜刀,正要劈,就听到那黑影说:“娘,是来弟……是来弟呀……”
母亲手中菜刀落在炕席上,大姐回来!大姐跪在炕上,哽咽之声从她嘴里漏出来。们惊讶地看着她模糊不清脸。看到她脸上有许多亮晶晶东西。“来弟……大嫚……真是你吗?你是鬼吧?你是鬼娘也不怕,让娘好好看看你……”母亲手摸索着炕头寻找洋火。
大姐按住母亲手,压低嗓门说:“娘,不要点灯。”
“来弟,你这狠心东西,这些年,你跟着那姓沙跑到哪里去?你可把娘害苦。”
“娘,句话说不清楚,”大姐说,“女儿呢?”
大姐话没说完,母亲已经把沙枣花夺回来。母亲愤愤地说:“来弟,你别变着花样来哄。想当初,你像扔狗样把她扔给,豁着性命把她养到如今,你倒好,来吃现成;什鲁队长蒋政委,都是你谎话。你想当娘?跟沙和尚疯够?”
“娘,他现在是皇协军旅长,手下有上千人。”
“不管他有多少人,也不管他是什长,”母亲说,“你让他自己来抱吧,你告诉他,他挂在树上那些野兔子还给他留着呢。”
“娘,”大姐说,“这是关系千军万马大事,您别犯糊涂啊。”
母亲说:“糊涂半辈子,千军万马万马千军都不管,只知道枣花是养大,舍不得给别人。
母亲把酣睡着沙枣花递给大姐说:“你也算个娘?管生不管养,连畜生都本如……为她,你四妹和你七妹……”
“娘,”大姐说,“欠您老人家恩情总有报答天。四妹和七妹,也要报答她们。”
这时六姐上前叫声:“大姐。”
大姐把她脸从沙枣花脸上抬起,摸摸六姐,说:“六妹。金童呢,玉女呢,金童,玉女,还记得大姐吗?”
母亲说:“要不是来爆炸大队,咱这家子,早就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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