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退,头皮炸、炸、炸,脊梁沟阵阵发凉。司马粮挡在前边——其实他个头仅仅齐着下巴——弯下腰,后来又蹲下,直盯着那匹白毛老鼠。白毛老鼠也不示弱,放下捋胡须前爪,像犬科动物样坐着,那小嘴小胡子微微地颤抖着。司马粮与老鼠僵持着。老鼠们,尤其是那匹白毛老鼠在想什呢?
司马粮这个直让不愉快、但渐渐地与亲近起来小男孩又在想什呢?他与老鼠仅仅是在斗眼吗?他与它是不是在进行着场精神较量,就像针尖对着麦芒,谁是针尖?谁是麦芒?仿佛听到白毛老鼠说:这是们地盘,你们不得侵入!听到司马粮说:这是们司马家磨房,是大伯和爹修建,来这里是回自己家,是这里主人。白毛老鼠说:强者为王,弱者为贼。司马粮说:千斤鼠抵不住八斤猫。白毛老鼠说:你是人,不是猫。司马粮说:前世就是匹猫,匹八斤重老公猫。白毛老鼠说:你怎样才能让相信你前世是猫?司马粮双手撑地,目眦皆裂,龇牙咧嘴,喵呜——喵呜——老公猫凛厉叫声在磨房里回荡。喵呜——喵呜——喵——白毛老鼠惊慌失措,四爪落地,刚想逃跑,司马粮像猫样敏捷地扑上去,把便攥住那只白毛老鼠。白毛老鼠没及咬他,就被他活活地攥死。其余老鼠四散奔逃。学着司马粮,摹仿着猫叫,追赶着老鼠,老鼠转眼间便逃匿得无影无踪。司马粮笑着,回头看眼,天哪!他眼睛真像猫眼,在昏暗中放着绿幽幽贼晶晶光芒。他把那只白毛老鼠扔到盘大磨磨眼里。们俩每人把住个磨盘上木把儿,拼出吃奶力气往前推,石磨岿然不动,们只好罢休。们巡视大磨房,从这盘磨到那盘磨,个磨个磨地转磨。都是好磨,司马粮说:“小舅,咱们合伙开磨房如何?”不知道如何回答他。除Rx房和乳汁,别东西对又有什用处呢?
那个下午是辉煌,阳光透过铁皮缝与木格百叶窗,洒在铺着青砖地面上。地面上有老鼠屎,老鼠屎里肯定还混有蝙蝠屎,因为房梁上倒悬着串红翅小蝙蝠,只像斗笠那般大老蝙蝠在高高房梁间滑行,它叫声与它身体相配,声音尖锐而悠长,使不寒而栗。每盘石磨中央,都凿个圆洞,圆洞里栽进去根笔直、碗口粗杉木,杉木从铁皮屋顶上穿出去,杉木顶端,便是那些巨大装着叶片风轮。按照司马库和司马亭设想:只要有风,叶片必转,叶片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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