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权当是个屁,您放吧。”上官盼弟汹汹地问:“张德成,你倒底怕什?”张德成说:“光棍个,躺下条,站着根,没有什好怕。”上官盼弟道:“既然啥都不怕,为什不说?”张德成道:“没什大事,算吧。”上官盼弟道:“你以为这是闹着玩吗?”张德成道:“区长别生气,说还不行吗?今日豁出去还不行吗?”
磕头虫走到秦二先生面前,说:“二先生,您也算是个有学问人,您说说,跟您上学那阵子,不就是打次瞌睡吗?可您用戒尺把手打得像小蛤蟆,还给起个外号,您当时是怎说,还记得吗?”“回答他问题!”上官盼弟大声说。秦二先生仰起脸,翘着下巴上山羊胡须,嘤嘤地说:“年代久远,记不得。”“您当然记不得,可还牢牢地记着!”瞌头虫情绪渐渐激昂起来,话语也开始连贯,“老爷子,您当时说,‘什张德成,看你是磕头虫’。就这句话,这辈子就成瞌头虫。老爷们叫瞌头虫,老娘们叫瞌头虫。连抹鼻涕孩子也叫磕头虫。就因为背上这个臭外号,三十八岁人,连个老婆也讨不上哇!您想想,谁家闺女愿意嫁给个磕头虫?惨哪,这辈子倒霉就倒在这个外号上……”磕头虫动感情,竟然鼻涕把泪两行。那个镶铜牙县府干部揪住秦二先生花白头发,使他脸仰起来。
“说!”县府干部厉声问,“张德成揭发是不是事实?!”“是,是。”秦二先生山羊胡子像山羊尾巴样抖动着,连声答应。县府干部把他头往前推,秦二先生嘴巴便啃到泥巴。“继续揭发!”县府干部说。
瞌头虫用手背沾沾眼睛,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鼻尖用力甩,坨冻鼻涕像鸟屎样飞到席棚上。大人物厌恶地皱皱眉头,掏出洁白手绢擦拭眼镜片。他冷静得像块黑石头。磕头虫说:“秦二,您是势利眼,司马库上学那会儿,往您夜壶里装蛤蟆,爬到房脊上编快板骂您,您打他吗?骂他吗?给他起外号吗?没有没有全没有!”
“好极!”上官盼弟兴奋地说,“张德成揭露出个尖锐问题,为什秦二不敢惩治司马库?因为司马库家有钱,司马库家钱是哪里来?他不种麦子吃白馍,他不养蚕穿绫罗,他不酿酒天天醉,乡亲们,是们血汗养活这些地主老财。们分他家地,分他家浮财,实际是取回们自己东西!”
大人物轻轻地鼓几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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