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
们要去收尸。”
沙枣花说：“姥姥，算
，别去。”
母亲摇摇头，说：“她犯
是
枪之罪，没犯千刀万剐罪。”
枪毙上官来弟那天，观众足有万人。辆囚车把她拉到断魂桥边，车上，同案犯鸟儿韩陪着游街。为防止罪犯胡说八道，执法人员用种特制刑具，封住他们嘴巴。
上官来弟被枪毙后不久，上官家又接到张报告鸟儿韩死讯通知书。他在被押赴服刑地旅途中，企图跳车逃跑，被火车轮子轧成两半。
弟挎着个小包袱，穿戴得整整齐齐，对母亲说：“娘，要走，该怎
着就怎着，不能冤枉人家那些当兵。”
母亲说：“你跟法官们说，古来就有规矩，双身女人，要等分娩才……”
上官来弟说：“明白，辈子没像现在这样明白过。”
母亲说：“你孩子，会好好抚养。”
上官来弟说：“娘，没有什牵挂。”
她走到院子里，对着东厢房说：“不用验，他是被打死，先用小板凳砍他，又用门闩砸他，当时，他正卡着鸟儿韩脖子。”
鸟儿韩手里提着串死鸟，走进院子，他说：“这是干什？不就死个半截子废物嘛！是打死。”
公员人员把上官来弟和鸟儿韩铐走。
五个月后，个女公安送来个瘦得像病猫样男孩。并转告母亲，上官来弟第二天上午将被枪决，家属可以去收尸，如果不收尸，就送到医院解剖。女公安还告诉母亲，鸟儿韩被判处无期徒刑，不久即将押赴服刑地，服刑地点在塔里木盆地，距离高密东北乡有万里之遥，起解前，家属可以去探视次。
上官金童因为撞伤学校小树，已被开除学籍。沙枣花因为有偷盗行为，被茂腔剧团开除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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