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双臂撑着地,倔强地昂起头,第次用凶狠声音回骂:“上官寿喜,你打死吧……你不打死,就是狗养……”
说完这句话,母亲便昏过去。
半夜时,她醒过来,睁眼便看到满天星辰。在横越天际璀璨银河岸边,1924年彗星拖着长长尾巴,向人们预示着动荡不安年代。
在她身体旁边,簇拥着三个弱小动物,那是她来弟、招弟和领弟,而她想弟,正在炕头上喑哑地哭泣,新生婴儿眼窝里和耳朵眼里,蠕动着细小蛆虫,那是绿头苍蝇们白天播下卵块。
着血石头蒜锤子,像放炮样地说:“砸吧,砸吧,全砸丁吧,反正这日子是不想正经过!”
母亲挣扎着爬起来,婆婆用蒜锤子砸破她后脑勺子。温暖血流到她脖子上。她哭着说:“娘,不是故意……”
婆婆道:“还敢犟嘴?”
母亲说:“没有犟嘴。”
婆婆斜眼看着儿子,道:“好啦,管不你!寿喜,你这个窝囊种,把你老婆搬到桌子上供养起来吧!”
上官寿喜明白他娘意思,他从墙边抄起根棍子,拦腰棍,便把母亲打倒。然后,他棍子频繁起落着,打得母亲满地翻滚。上官吕氏用目光鼓励着儿子。上官福禄劝儿子:“寿喜,别打,打死,要吃官司。”
上官吕氏道:“女人是贱命,不打不行。打出来老婆好使,揉软面好吃。”
上官福禄道:“可是你老是打。”
上官寿喜打累,扔掉棍子,站在梨树下,呼哧呼哧喘粗气。
母亲腰和屁股粘糊糊。她听到婆婆抽搐着鼻子骂道:“真她娘埋汰,挨几下子,就屙在裤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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