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吉祥愣住,似乎是头次听到这样话,他在犹豫,谢鹭干脆牵起他袖子,把他往岸边领,为什牵袖子不牵手呢?又不是待字闺中姑娘,谢鹭说不清,可能廖吉祥之于他不是个男人,也不是女人吧。
水比三天前稍大些,可能是阴天缘故,看起来急汹汹,谢鹭涉水跳上石头,碎石连绵,不难跨,他几步跨到溪中央,回头看,廖吉祥站在第块大白石上,踌躇着,进退两难。
他是想跟着他,但跟不上。谢鹭看见他神情,无措、困窘、烦躁,他让他作难,他忙跨回去,跨到他身边,听见廖吉祥低着头赌气地说:“还是算……”
“得罪。”谢鹭屈膝,手揽他胯,手托他腰,猛劲儿把人抱起来。
廖吉祥惊叫声,是真惊叫,他完全想不到谢鹭会这干,简直是以下犯上,被举得那高,他不得不紧揪着他肩膀,柳枝飘摇似,大半个身子把他贴住,像是把谢鹭头颈圈在怀中。
膀上看,那里衣料湿小块。
他抬起头,天仍阴着,并没落雨。
“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廖吉祥如是说,脸上有浅淡笑意。
谢鹭觉得他是在哄他,像大人哄小孩那样,可心里还是禁不住雀跃,傻乎乎看着他,眼睛、嘴巴、白得透光耳垂,他年轻干净,可神态却沧桑,能有三十岁?顶多,甘肃那十年耗去他大半春光。
大概被盯得不自在,廖吉祥别过脸,转身要继续走。
谢鹭也挺吃力,毕竟抱着个大人,腿脚没那麻利,也是怕晃着廖吉祥,他跨得很慢,手劲儿渐渐不足,廖吉祥坠着他,在他手掌里点点往下滑。
谢鹭抱孩子似地把他往上擎把,喘着气说:“搂着。”
廖吉祥难堪地看着他,不动手,春末穿得都少,瘦削腰臀和肋骨隔着薄薄层衣料,在谢鹭汗湿手心里摩擦,他滑得更厉害,两个人几乎头贴着头,谢鹭光顾着脚下,还有那两块
“养春,”谢鹭叫住他,指着溪对岸,“那边,去过吗?”
风吹起他宽大袖口,顺着迎风扬起衣布,廖吉祥看见对岸成片竹林,和林梢间影影绰绰寺庙屋顶,他摇摇头:“没有桥。”
“有石头,”谢鹭说是那串大白石,上次他要跨廖吉祥没让他跨,“们踩着过去。”
廖吉祥脸瞬间凉,半晌才说:“……过不去。”
“个人过不去,”谢鹭看向他孱弱左腿,目光轻轻,点到即止,“两个人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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