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吉祥被迫着睁眼,羞耻到极点,只睁条缝,谢鹭能感觉到,从那条缝里,他在偷偷看自己,可偷看都局促坏似,那羞耻,那慌张。
“养春……”谢鹭想告诉他,那不是个吻,不过是手指。
“别叫……”廖吉祥马上闪避,用种胆小惊恐目光,遍遍打量他嘴唇,“恬不知耻……”
明明是指责,口气却格外柔软,若是
抓住他只手,谢鹭还觊觎另只,他摸过去,还没碰上,廖吉祥就吓得缩手,油纸伞从两人头顶跌落,谢鹭立刻推着他往后、再往后,快得廖吉祥都有些趔趄,突然,后背抵着什东西,雨水在步外飘洒,抬头看,是桃树荫。
衣领湿,白色外衣和中衣濡湿在胸口,软薄得透明,谢鹭盯着看,像看个近乎赤裸女人,把廖吉祥看得惊慌,湿淋淋雨气中,桃花香分外鲜明,随着雨,瓣瓣飘零下来,落在肩头,粘在腮边,美丽得惊心动魄。
突然,谢鹭滴着水头捱下来,陡地下,廖吉祥像是吓到,把脸扭向边,谢鹭愣住,他只是想凑近和他说句混账话,廖吉祥这样子却像是……怕他亲吻样。
亲吻。这个想法从来没有过,谢鹭稍想,便觉得四肢百骸都颤抖,站立难安。
廖吉祥开始在他手里挣,谢鹭不松劲儿,他从没攥个人攥得这样紧,另只手撑在桃树干上,随便圈,便能把人搂住,可他不敢,那具身体好像不容他碰,碰,就惊世骇俗。
“放开……”廖吉祥近乎是哀求,谢鹭灼灼看着他,欺近,再欺近,廖吉祥手忽然卸劲儿,倏地闭起眼,等着挨拳那样地紧紧闭着,上下睫毛交错缠在起,拧成条好看线。
谢鹭是真觉得他标致,比郑铣、过小拙都标致,他咽口唾沫,想就这样啄下试试,这时风动,片桃花飘下来,正落在廖吉祥嘴上,可能是轻,他没察觉,谢鹭看着那片唇那瓣花,莽撞地伸出手,用拇指肚小心翼翼地抹去。
蜻蜓点水般蹭,廖吉祥却打个激灵,然后脸猛地就涨红,谢鹭立刻知道他误会,急忙想解释,却看他像个不经人事大姑娘,死死把嘴抿住,抿得唇角都白。
谢鹭松开他,离远些,廖吉祥仍然不敢睁眼,反而闭得更紧,慢慢缩起身体,两手颤巍巍把脸捂住。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事,三十年来都是处子,他不会像郑铣那样出去玩,从嘴唇到身体都是个“雏儿”,谢鹭轻轻掰他手:“养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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