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们,甩掉脚上泥,准备进攻!”
人们齐甩脚,有人把泥巴甩到别人
脸上,引起
阵骚乱。有
人用力过猛,把鞋子都甩掉
。元帅看看时机成熟,大声喊:
“铁头铁腹铁
。七请时迁杨香武,八请武松和罗成。九请扁鹊来治病,十请托塔天王金吒木吒哪吒三太子率领十万天兵,下凡助灭洋兵,灭
洋兵天下太平,玉皇大帝急急如勒令——”
众人身上,突然都像被神力贯注,
个个血脉贲张,精神健旺,肌肉饱绽,充满力量,齐声呐喊着,虎豹豺狼般地跳跃起来,吹胡子瞪眼,伸胳膊踢腿,个个表现出非凡姿态。
岳元帅发令:
“出发!”
岳元帅手提枣木棍子马当先,孙悟空执着红色
坛旗,猪八戒执着白色
帅旗,小侠艾虎敲着铜锣,簇拥在后。在他们身后,各路神仙齐声呐喊着步步紧跟。
马桑镇依河而建,镇南是横亘马桑河大堤,镇北是
望无际
平原。为防兵匪,镇子用半圆形
围墙圈起来。有西门,有东门,有北门。围墙有
人多高,围墙外有壕沟,壕沟里有水,门前有吊桥。
岳元帅队伍,出
北门。队伍后边,跟随着
些看热闹
顽童。他们举着树枝、高粱秸秆和葵花
杆子,脸上涂
锅底灰或者是红颜色。他们学着大人们
样子,用稚嫩
童声呐喊着,走得也是昂昂扬扬。老人齐集在围墙上,点燃
香烛,祈祷着胜利。
出镇之后,岳元帅脚步越来越快。小侠艾虎
锣声也越来越急促。人们都踏着他
锣声前进。铁路窝棚距离镇子不远,
出围墙就能望见。细雨纷纷,田野里有
簇簇
云雾。地里
冬小麦已经返青,泥土
气息很重。向阳
沟畔上苦菜花开
,星星点点,金子
样。路边
野杏花开
,
树树雪白。队伍惊起
两只斑鸠,斑鸠翩翩飞。布谷鸟儿在远处
树林子里啼叫。
胶济铁路青岛至高密段已经基本上修好,它冷漠地伏在原野上,宛若条见首不见尾
孽龙。有
些人正在铁路路基上干活,铁器打击,叮叮当当响。铁路窝棚里,冒出
绺乳白色
炊烟。虽然还隔着几里路,岳元帅就嗅到
炒肉
奇香。
距离铁路窝棚大约还有里路
光景,岳元帅回头望
望自己
队伍。这支刚出镇时还算齐整
队伍,已经散乱得不成样子。由于田野里没有路,黑土泥泞,每个人
脚上都沾
很多泥巴。走起来扑通扑通,大狗熊
样笨拙。元帅让孙悟空和猪八戒放慢步子,让小艾虎暂停敲锣。等人们集中得差不多时,他
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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