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挨打后发出
声音。然后又听到儿子在石头上磨刀声音。爹拖过来
只瓦盆等待着接血声音。儿子把刀子捅进
猪脖子声音。猪中刀声音。猪血从刀口里喷出来先是滋到地上然后流到瓦盆里声音。接下来是老太太用大盆端来热水家三口手忙脚乱地褪猪毛声音。褪完猪毛儿子开猪膛往外取内脏声音。条狗凑上前来叼跑根猪肠子声音。老太太打狗骂狗声音。爷儿两个把猪肉挂在肉架上声音。顾客前来买肉声音。买肉人里，有老婆婆，有老头，还有女人和孩子。肉卖完爷儿两个数钱声音。数完钱家三口围在起喝黏粥声音……突然间那道青布帘儿被拉开，众人看到，帘子后边什
都没有，只有个干巴老头子坐在那里。大家鼓起掌来。那个小孩子站起来，端着帽子头转着圈收钱，铜钱像雨点样落到帽子头里，也有些铜钱落在地上。——这件事是爹亲眼所见，半句谎话也没有——还是那句老话：行行出状元。”
三
爹讲完故事继续闭目养神，俺却深深地沉醉在故事里不愿意出来。爹讲又是个儿子和爹故事。俺觉得爹讲过所有儿子和爹故事其实都是讲俺爷儿两个自己故事。爹就是那耍口技郭猫，俺呢，就是那个端着帽子头在场子里转着圈子收钱小男孩——咪呜咪呜——喵——
俺爹在京城里进行那多次杀人表演，吸引成千上万看客，看客们都被俺爹绝活吸引，俺仿佛看到人们眼睛里饱含着泪水，如果俺那时在俺爹身边，手里端着个帽子头、头上顶着张小猫皮，转着圈儿收钱该有多好啊！俺边收钱边学着猫叫——咪呜咪呜——该有多好啊！俺们能收多少钱啊！爹，真是，你为什不早点儿回来认俺，把俺带到京里去。如果俺发小就在你身边，俺现在也是个杀人状元……
俺爹刚回来那阵，有人悄悄地对俺说过，说小甲你爹不是个人。不是个人是个什？是个借尸还魂鬼。他们说小甲你想想，你娘死时对你说过你有爹没有？没有吧？肯定没有。你娘死时没说过你有个爹，突然地来个爹，好似从天上掉下来，仿佛从地下冒出来，他如果不是个鬼，还能是个什？
操你们娘！咪呜咪呜，俺提着大砍刀向那些嚼舌头*人扑过去。俺没爹没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有爹，你们竟然敢说俺爹不是俺爹不但不是俺爹还说俺爹不是个人是个鬼，你们真是小耗子舔弄猫腚眼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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