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姑姑接生
第二个孩子是
。
娘临盆时，奶奶按照她老规距，洗手更衣，点
三柱香，插在祖先牌位前，磕三个头，然后把家里男人都轰出去。娘不是初产，在前头有两个哥哥，
个姐姐。奶奶对娘说：你是轻车熟路，自个儿慢慢生吧。娘对奶奶说：娘，感到很不好，这次，跟以前不样。奶奶不以为然，说，有什
不样？难道你还能生出个麒麟？
娘感觉是正确。哥哥姐姐们，都是头先钻出来，呢，先伸出条腿。
看着那条小腿，奶奶其实是吓呆。因为乡间有俚语曰：先出腿，讨债鬼。什叫讨债鬼呢？就是说，这个家庭前世欠别人债，那债主就转生为小孩来投胎，让那产妇饱受苦难，他或者与产妇起死去，或者等长到定年龄死去，给这个家庭带来巨大物质损失和精神痛苦。但奶奶还是伪装镇静，说：这孩子，是个跑腿，长大给官听差。奶奶说：不要怕，有办法。奶奶到院子里拿个铜盆，提在手里，站在炕前，用擀面棍子敲打着，像敲锣样，发出“铛铛”响声。奶奶边敲边吆喝：出来吧——出来吧——你老爷差你去送鸡毛信，再不出来就要挨打——
娘感觉到事情严重性，她用扫炕条帚敲打着窗户，招呼正在院子里听动静姐姐：嫚啊，快去叫你姑姑！
姐姐非常聪明，她跑到村办公室让袁脸摇通乡卫生所电话。那台古老摇把子电话机现在被收藏。因为它救命。
那天是六月初六，胶河里发场小洪水。桥面被淹没，但根据桥石激起浪花，大概可以判断出桥面所在。在河边钓鱼闲人杜脖子亲眼看到姑姑从对面河堤上飞车而下，自行车轮溅起浪花有米多高。水流湍急，如果姑姑被冲到河里，先生，那就没有。
姑姑水淋淋地冲进家门。
娘说姑姑进门，她就像吃颗定心丸。娘说姑姑进门就把奶奶搡到边，嘲讽道：婶子，你敲锣打鼓，他怎敢出来？奶奶强词夺理地说：小孩子都喜欢看热闹，听到敲锣打鼓还能不出来看？姑姑后来说，她扯着腿，像拔萝卜样把拔出来。知道这是玩笑。姑姑把陈鼻和接生出来之后，陈鼻母亲和母亲，成姑姑义务宣传员。她们到处现身说法，袁脸老婆和闲人杜脖子也逢人便说姑姑飞车绝技，于是姑姑名声大震，那些“老娘婆”，很快就无人问津，成历史陈迹。
1953年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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