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视里看到刘兰芳评书连播时,母亲就说:这不分明就是你姑姑吗?她要不当医生,说评书也是
张好嘴!
那晚上谈话,还是从她在平度城里与日军司令杉谷斗智斗勇开始。那时
才七岁,姑姑看
眼,说,跟跑跑差不多大,就跟着你们
大奶奶和你们
老奶奶去
平度城。到
那里就被关在
间黑屋子里,门口有两条大狼狗看着。那些大狼狗平日里吃
都是人肉,见
小孩子就伸舌头。你大奶奶和你老奶奶整夜地哭,
不哭,倒头就睡,
觉睡到大天明。在黑屋子里关
不知道几天几夜,把
们挪到
个独立小院里,院子里有
棵紫丁香,那个香啊,熏得
头晕。来
个穿长袍带礼帽
乡绅,说是杉谷司令要请
们赴宴。你老奶奶和你大奶奶只知道哭,不敢去。那乡绅对
说:小姑娘,劝劝你奶奶和母亲,让她们别怕,杉谷司令没有害你们
意思,只是想跟万六府先生交个朋友。
就说:奶奶,娘,别哭
,哭管什
用?哭能哭出翅膀来吗?哭能哭倒万里长城吗?那乡绅拍着手说:说得好!小姑娘太有见识
,长大
肯定是非凡人物。在
劝说下你们老奶奶和你们大奶奶不哭
。
们跟着那乡绅上
辆黑骡拉
轿车,不知拐
多少弯。进入
个高门大院,门口站着双岗,左边是黄皮子,右边是日本兵。那大院很深,从大门进去,
个院子套着
个院子,仿佛永远走不到头。最后进入
个大花厅,门窗隔扇都是雕花
,太师椅子都是檀木
。那杉谷司令穿着和服,手里握着
把折扇,不紧不慢地摇着,
看就是个文化人。说
些之乎者也
话就招呼
们上席,
张大圆桌上,摆满
山珍海味。你们老奶奶和大奶奶不敢动筷子,
可不管那
套,吃这个狗日
!用筷子不得劲,索性用上
“皮笊篱”,大把抓着往嘴里塞。杉谷端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
吃。吃饱
,双手放在桌布上
擦,
困劲儿就上来
。
听到杉谷问
:小姑娘,让你父亲到这里来好不好?
睁开眼,说:不好。杉谷问:为什
不好?
说:
父亲是八路,你是日本,八路打日本,你不怕
父亲来打你吗?
说到此处,姑姑捋起袖子看下手表。那时候全高密县里不超过十块手表,
姑姑竟然戴上
手表。哇!
大哥
声惊呼,
们家只有他见过手表。他当时在县
中上学,他们
从苏联留学回来教俄文
老师戴着
块手表。
大哥哇完之后就喊:手表!
与姐姐也跟着喊:手表!
姑姑装出不以为然样子把衣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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