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说：不咬
!
股狗腥气!
苏醒过来
肖上唇像个女人样拍打着地面嚎叫着：王仁美，万小跑，你们要赔
树……赔树啊……
呸!赔你个屁!
姑姑，真佩服你!老婆说，你要是个男人，能指挥千军万马!
你也是，姑姑说，就冲着你当年果断地与肖家解除婚约，就看出来你是个大女人。
仁美，说，委屈你。
小跑，让看看你手。
把手送到她面前，不知道她要搞什
名堂。
响，有树根折断，越拖越长，好多条大蟒蛇样树根……树冠扑在地上，像把巨大扫帚，逆着行进，细小树枝频频折断，地下升起些尘土。众人翕动鼻孔，嗅到新鲜泥土气味和树汁气味……
王金山，他妈撞死在你家门前……肖上唇头撞在岳父家大门上，没有响声，不是没发出声响而是声响被拖拉机轰鸣淹没。
那棵大槐树被拖离肖家大门口几十米远，地面上留下个大坑，坑里有许多根被拽断树根。十几个孩子在那儿寻找蝉幼虫。
姑姑用电动喇叭广播：下步就拖倒肖家大门楼!
几个人把肖上唇抬到边，在那儿掐他人中，揉他胸口。
她抓住手，在腕子上狠狠地咬口。
没有挣脱。
腕子上留下两排深深牙印，渗出黑色血。
她“呸呸”地吐着唾沫，狠狠地说：你让流血，也让你流点血。
把另只腕子递过去。
王金山家左邻右舍请注意——姑姑平静地说——回家去把你们值钱东西收拾下吧，拖倒肖上唇房子就拖你们。知道这没有道理，但小道理要服从大道理，什是大道理?计划生育，把人口控制住就是大道理。不怕做恶人，总是要有人做恶人。知道你们咒死后下地狱!**党人不信这个，彻底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即便是真有地狱也不怕!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解开钢丝绳，把肖家大门楼套住!
岳父家左邻右舍们，窝蜂拥到他家大门前，拳打脚踢那门，扔破砖烂瓦到院里。有个还拖来几捆玉米秸子，竖在他家房檐下，高叫：王金山，你不出来就点火烧房子啦!
大门终于开，开门不是岳父也不是岳母，而是老婆。她头发凌乱，满身泥土，左脚上有鞋，右脚赤·裸，显然是刚从地窖里爬上来。
姑姑，去做还不行吗?老婆走到姑姑面前说。
就知道侄媳妇是深明大义之人!姑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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