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手说:老兄,什组织、单位,这都是自己给自己捆上绳索,们面临事实是,你精子与个卵子结合孕育
……
说到这里,她哭。眼泪和鼻血混在起。心中大不忍。但想到这大事她竟敢瞒着,气又汹汹上升。
她哭着说:知道你心痛那六万元钱。这钱不用你出,用自己退休金。孩子生出来,也不用你抚养,自己抚养,总之,与你没关系。在报上看到,捐次精子可得百元报酬,付你三百元,就算你捐次精子。你可以回北京去,与离婚也可以,不离也可以,总之与你没关系。但是,她抹把脸,如同个壮烈勇士,说,你如果想毁掉这个孩子,就死给你看。
先生,从写给您信里。您也知道小狮子脾气,她当年跟着姑姑转战南北,与形形色色人打交道,锤炼出副英雄加流氓性格,这娘们,被惹急,什事都能干出来。只有安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寻找个最妥当方式,解决这个难题。
尽管想到引产,心里就感到冰凉,就感到不祥,但还是幻想着能用这种方式解决难题。想,陈眉之所以要替人代孕,说到底是为钱;那,用钱来解决这问题,也就顺理成章。问题关键是,如何能见到陈眉。
自从在陈鼻病房见过次,再也没有见过她。她黑裙遮体,黑纱蒙面,行踪神秘,使感觉到,这高密东北乡,有个从未涉足神秘世界。那世界里生活着侠客、通灵者,还有些蒙面人。想起不久前,为陈鼻医疗费,拿出五千元交给李手,请他转交陈眉,但过几天,李手将钱退回,说陈眉拒不接受。——也许,陈眉为人代孕,就是为替父付医疗费吧——想到此心更乱,这简直是——这个该死小狮子——只好去找李手,在们这拨同学中,只有他头脑还算正常。
昨天上午,在唐吉诃德餐厅那个角落里,与李手对面而坐。广场上人流如蚁,“麒麟送子”节目正在上演。伪桑丘给们送上两扎啤酒便知趣地躲开。他脸上笑容相当暧昧,好像洞察隐秘。当吞吞吐吐地将事情对李手说罢,李手竟然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你幸灾乐祸!不满地说。
他端起杯子,碰响杯子,喝大口,说:这算什灾?这是大喜啊!祝贺老兄!老来得子,人生大喜!
你别拿开涮。忧虑重重地说,尽管已退休,但毕竟还是公家人,生出个孩子,怎向组织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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