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等待摩西（2 / 12）

赔连某年某月某日为马秀美买过根冰棍钱都算上。这算让马家几乎倾家荡产。马秀美三个哥都是出名混账角色。老大娶媳妇还稍微安分点儿。老二老三两个光棍子本来就是提着拳头找架打主儿这下可算逮着个理直气壮打人机会。他们把柳卫东弄到村东老墓田里拳打脚踢逼他与妹妹断绝关系。柳卫东宁死不屈表现得很像条汉子。据说二马毒打柳卫东时村里很多人围着看热闹。刚开始人们都认为柳卫东该打不少人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二马俨然成正义化身、为民除害英雄。但看到柳卫东被打得头破血流瘫倒在地时人们同情心被激发出来。有人谴责二马下手太狠有人说柳卫东谈恋爱不犯法但打死人要偿命。尤其是当马秀美大哭着跑来将奄奄息柳卫东抱在怀里时许多眼窝浅人竟然流下同情抑或是感动泪水。

本来是想去柳卫东家看看但父亲劝不要去。父亲说柳卫东结婚后就被他父母撵出来两口子在村头搭个棚子暂住日子过得很凄惨。回部队那天在村后公路边等公共汽车时候遇到他们夫妇。

两年没见柳卫东头上竟然有很多白发。他左腿瘸背也驼嘴里还缺两颗门牙。他穿件掉光纽扣破褂子腰上捆着根红色胶皮电线。马秀美原本是们村里最漂亮姑娘现在已经不像样子。她已经怀孕看样子快生。她穿着件油渍麻花男式夹克衫肚子挺着脸上有道道灰和片片蝴蝶斑眼角夹着睦目光悲凉头发蓬乱身上散发着烂菜叶子气味。看样子为这场恋爱两个人都付出沉重代价。

三

等再次回家探亲时已是八十年代初期改革开放农村发生翻天覆地变化农民生活也有巨大改善。这时候柳卫东已经成们东北乡首富成位据说经常与县里领导在起喝酒头面人物。

王超是村里开小卖部消息灵通人士听说过有关柳卫东夫妇传闻多半都出自他。

去小卖部打酱油时他告诉柳总昨天去深圳感到他把柳卫东称为“柳总”带着明显讽刺意味。猜猜看柳总如何去深圳坐飞机八十年代初农民坐飞机还是件新鲜事儿。柳总坐飞机可不是第次听说过些天柳总还要去日本呢也是坐飞机去。

去小卖部买烟时他对说别看你是小军官但你抽这种烂烟柳总连看都不看柳总抽英国“555”美国“良友”。柳总抽烟那派头不亚于电影明星——王超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支粉笔模仿着柳总抽烟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