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润纹丝不动，把自家小妹还想扯开衣衫
手拢住。也许是接受
事实，李重润反而平静许多，甚至还扯出
抹微笑，道：“裹儿，
们早就回不去。”
李裹儿站在那里，浑身冰冷，兄长手心温暖，但她却知道这般温暖转瞬即逝。她哆哆嗦嗦地问道：“因为……因为什
？”
李重润淡淡道：“皇祖母下旨意，说是和延基诽谤朝政，可怜仙蕙……”
“仙蕙姐……仙蕙姐她也……”李裹儿彻底傻，武延基是仙蕙姐夫君。她之前也听到些风声，他们不过就是私下随口抱怨下张易之、张昌宗那两个皇祖母男宠……李裹儿浑身发冷，亲孙子亲孙女和亲侄孙，都比不过两个男宠吗？
到底他们算什？喜欢时候可以册封为皇太孙，不喜欢时候可以被贬到千里之外，想起来时可以召唤而来，厌烦时又像捏死只蚂蚁样掌控他们生死。
翘式锦履，再抬稍微高些，她就看到件无比奢华贵气金丝罗衣摆，上用银线勾勒出层层云雾，织纹和绣纹都针脚细密精美无匹，在微风吹拂之下，那宽大衣摆就像是旁边人工海上粼粼波光，荡起阵阵涟漪。
那片银色和金色粼光，看得李裹儿只觉得眼晕，不知今夕何夕。
也许过很久，也许只过须臾，悠扬温和女官声音传入她耳中。
“……李裹儿秀外慧中，封安乐公主……”
啊……她果然是在梦中，希望她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他们是人！不是蝼蚁！
“爹爹呢？他没说什吗？”李裹儿就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攥住李重润袖子，急切地问道。但这样期盼，却
公元701年洛阳
她果然是在做梦，而且还是场噩梦。
李裹儿不敢置信地拉着李重润袖子，结结巴巴地问道：“哥……你说……你说什？”
李重润爱怜地摸摸李裹儿尚未梳发髻头顶，温柔道：“以后哥哥不能照顾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被骤然下旨赐死，李重润自然是不能接受，但他再心有不甘，却也知道自己是不能抗旨。只能收拾好心情，央求那些督刑公公们，给他些时间与小妹告别。
李裹儿呆呆地看着面前表情苦涩兄长，想起刚刚府中混乱情况，确定这并不是开玩笑，不禁如坠冰窖，瑟瑟发抖。她如同疯魔般，立刻起身拉着李重润手臂道：“哥！哥！们赶紧离开！们回房州好不好？不要这些！不要这些！”她边说边把身上华丽精致饰品往下扯，叮叮当当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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