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泠捏紧
拳头，才要接着驳回去，却听景烨轻笑道：“罢。凤卿
心为朕，朕心里知道，孙大人
话也不无道理。”他举起酒盏，“朕就在群臣面前，尽饮此杯，愿
社稷安宁，永无祸患。”
酒席间片寂静，所有人看着小皇帝神情平和地站在酒案前，仰头喝完酒盏里所有酒，滴不剩。
杯盏落在地上，声闷响。
景烨只觉得眼前发花，五脏如同火烧，往后个趔趄就要跌坐下去，幸而被双手扶住腰。
林晓声蹙眉，景烨眯起眼，道：“为何？”
对方朗声道：“社稷酒非凡酒，为君者须尽饮！”
景烨差点没摔杯子，扯淡吧你，那便宜爹在时候连秋猎都懒得来，他就不算个皇帝？
他看眼坐在左侧赵明德家，又扫过席间众臣。
大家都心里有数，这是赵大人要给皇帝难看呢，所以无人敢起来反驳。唯能驳回秦丞相也因年迈不曾前来观猎。
降临，宫人们在草地上铺开长毯，摆上酒案竹席，端来各色果品酒馔，为即将到来盛筵打点切。
晚霞渐渐沉入夜色，时辰到，王公贵宦们携着自家盛妆女眷和上午在猎场上参与狩猎子侄们步入长毯，彼此寒暄着就坐。
景烨身玄色冠服，襟前绣着蟠龙云锦，两肩绣日月，袖口是石青色滚边，上头龙纹翻涌。
席外太监甩拂尘，高声道：“陛下到——”
众人起身，*员子弟俯身拱手，女眷整衣屈膝，齐声道：“参见陛下。”
现在只有个选择，就是顺从地把这杯酒全喝下去。
只能忍。
景烨没什
表情地端起酒杯，杯沿碰上嘴唇，辛辣酒味扑鼻而来。
“孙大人此言差矣。”熟悉声音响起，角落里立着人身深色官服，姿仪挺拔眉眼如玉，神色是景烨从未见过冷峻，“社稷安宁，在于明君贤臣，清明政治，何以杯酒当之？况陛下非武将，若烈酒损伤龙体……”
“臣万万不敢有此意！”孙齐高声打断凤泠话，道，“陛下真龙之躯，区区杯酒何足伤之？请陛下为朝社稷着想，尽饮此杯！”
景烨快步走上首座，手抬起作虚扶状，道：“平身。”
众人依言归座。
按照礼节，宴席上第杯酒须由皇帝饮下。景烨端起桌前盛好酒，旁林晓声微微侧头道：“这酒烈得很，不必多喝，浅尝即可。”
景烨点头，轻啜口，酒液顺着喉管火辣辣地烧过去，大脑阵晕眩。
他不敢再喝。刚要把酒放下，只见席间人站起来道：“请陛下尽饮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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