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泪水从她
睫毛滑落。
尹堂曜被触动
，他前倾身子，又想伸手为她拭去泪水，可是，手指停在半空，良久，他又怔怔地收回来。
“为什
，你总是说对不起？”
“
……”
“……”
“说自己不计较，但是却计较得要命，只要你微微出神，就会恨不得拼命将你抓回来，让你只看、只想，所以总是把好好气氛搞得很糟。”
尹堂曜苦笑着说，轻轻地，手指从她额头滑落。
“所以……”
他凝视她。
“……你不再想见，是吗？”
“有人打你吗？”
小米顿时惊慌，她捂住脸，用力摇头努力微笑：
“没……没有……”
他凝视着她，突然想起垂泪守他夜母亲在黎明时分冲出病房再没有回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啊，所以她才会来，所以她并不是终于想起他。他眼神渐渐黯淡，有些沉默。
过很久。
呆呆地望着他，好像已不认识他，眼神轻轻，似乎哭过，有些泪水痕迹，那眼眶红肿让他手指在身侧收紧。
他默默望着她。
就像千百次同样梦境而每次都只不过是梦。
风轻轻吹动病房门。
他手指僵硬地收紧在掌心，轻轻刺痛，这刺痛和她眼底渐渐流露脆弱使他终于相信，于是，他身子开始僵硬而颤抖。
“很想很想你……但是……”睫毛被泪水染得湿润黑亮，
太阳已完全升起。
阳光淡淡地洒照进病房，雪白墙，雪白天花板，淡淡两个人影在地面上拉长。
小米抬头望着他。
她眼珠静静，薄薄雾，湿亮湿亮地望着他：
“对不起……”
他静静望着她说：
“这段时间想很多，才发现，其实对你很糟。”
手指揉上她额头。
“总是敲你，不管高兴还是不高兴，都喜欢敲你。看着你哀哀叫痛，不知道为什，心里总是觉得很开心。”他淡淡地笑，“是不是经常把你敲得很痛，但是你又不敢说呢？”
他手指那轻柔地揉着她额角，她心轻轻地开始颤抖，黑白分明眼珠染上层薄薄雾气。
“你……”
他喉咙微微沙哑，眼底闪过阵惊心动魄火花，然后，慢慢地，却又有些寂寞。
窗外飘舞着落叶，清晨阳光从落叶曼妙舞姿间洒照进来，空气中有深秋味道，凉凉，清爽。
尹堂曜半躺在病床上。
他望着她，眼底有丝痛苦，轻轻地，他伸出手指抚上她面颊，指腹轻轻抚摸那红肿掌印，心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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