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平军从诸王到普通士兵,人人喜气洋洋,军威大振。全军在岳州城休整十天,然后在片鞭炮锣鼓声中,顺流向武昌进发。
岳州失守奏折以日行六百里速度报告朝廷,咸丰帝大为震怒,立即命军机起草,颁布上谕:、巴陵知县胡方穀、参将阿克东阿即行处斩;二、岳州知府廉昌监候秋后处决,博勒恭武革职拿问;三、任命两广总督徐广缙为钦差大臣、署理湖广总督,即赴武昌防守,原湖广总督程矞采革职。
张亮基拜读上谕后,两眼滞呆,双手冰凉、仿佛眼前摆着不是煌煌圣旨,而是胡方穀、阿克东阿、廉昌血淋淋头颅。整天,他茶饭不思,六神无主,像木偶似坐在签押房里。岳州失守凶讯沉重地压在巡抚衙门上空,衙门内外死般沉寂,庆贺长沙解围欢乐气氛,已被彻底扫荡干净。张亮基眼前浮现出几天前长沙城激战惨象,幸亏长毛主动撤走,否则,长沙城命运会和岳州城样。但长毛用兵狡诈,说不定哪天又会突然挥师南进,攻下长沙。那时自己这颗头颅不是被长毛砍下,便是被朝廷砍下。张亮基想到这里,眼前黑,从太师椅上摔下来……
“好,终于醒过来!”当张亮基睁开双眼时,看见夫人正垂泪守候在他身旁。他这才发现自己已躺在卧房里。天已黑,烛光下,依稀看见潘铎、江忠源、左宗棠等人站在卧榻四周。张亮基招呼他们坐下。
“岳州失守,皇上震怒,诸位都已看到上谕,真令人痛心啊!”喝下口参汤后,张亮基精神好多。
“胡方穀等弃城逃命,上负朝廷之寄托,下违大人之军令,杀头不足恤;请大人不必忧伤,务望保重。”江忠源很鄙夷胡方穀等人行为。他心里想,这样人,如在手下,不待朝廷下令,早就先把他杀。
张亮基点点头,说:“并不是怜恤他们。身为城之主,临阵脱逃,理应斩首,以肃国法军纪。是在想,将士们如何这般不中用,任长毛横冲直撞。现在长毛并未撤离湖南,保不定他们哪天又回过头来打长沙。湖南境内兵祸何日是啊!”
“长沙戒备不能松。”潘铎和张亮基有同感。
左宗棠没有作声。对岳州失守、守城文武出逃事,他认为不屑提。在他心目中,那些人不过是班酒囊饭袋而已,本来就不够资格担此重任。是谁把这批废物提拔上来,安置在这个重要位子上呢?还不是朝廷决定!现在出事,杀他们来出气,有什用呢?第个该谴责,是中枢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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