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葆笑着说:“罗山师太聪明,那其实是出钱请你读十年书。”
三人都笑起来。王世全听到他们三人谈话,又想
布,黑布两端拖下尺余长尾巴,顺着两耳下来,搁在两肩上。画像上题着船山公写《鹧鸪天》首:“把镜相看认不来,问人云此是姜斋。龟于朽后随人卜,梦未圆时莫浪猜。谁笔仗,此形骸,闲愁输汝两眉开。铅华未落君还在,自从天乞活埋。”画像两边贴着船山自撰对联:“六经责开生面,七尺从天乞活埋。”世全介绍,这是船山公七十岁寿辰时,请人画张像。曾国藩指着像上方“孝思恬品、霞灿松坚”八个篆字问:“这八个字是谁题?”
世全答:“这是永历帝赐赠家先祖话,为家先祖友人陈天台所书。家先祖画像,这里还有幅。”世全用手指着对面墙壁。曾国藩等人转过脸,看到对面墙上也悬挂着幅船山公画像。像上老人是样,只是头上不包布,而戴着顶处士巾,也有船山自题《念奴娇》首:“孤灯无奈,向颓墙破壁,为余出丑。秋水蜻蜓无着处,全现败荷衰柳,画里圈叉,图中黑白,欲说原无口。只应笑,杜鹃啼到春后。当日落魄苍梧,云暗天低,准拟藏衰朽。断岭斜阳枯树底,更与行监坐守。勾撮指天,霜丝拂项,皂帽仍粘首。问君去日,有人还似君否!”
曾国藩问世全:“令先祖诗词集中好像没有收这首词?”
世全回答:“确没收。什原因,现在已不得而知。想必是家先祖兴之所致,率尔操觚,书以自嘲,过后又不以为然,便不收进集中。”
曾国藩点点头。
曾国藩与罗泽南、曾国葆都是首次来此,细看,室中收藏三次所刻部分书和大部分尚未刊刻手稿。曾国藩将这些手稿也翻翻。有个柜子里放着船山生前穿戴过衣帽。最令曾国藩感兴趣是把古纹斑斓宝剑。剑鞘为紫铜皮所制,周围钉着密密银钉,五寸长青铜剑柄,被手磨得锃亮闪光。曾国藩没有想到王船山遗物中还有这样把古剑,好奇地把它抽出截,立刻见毫光四射。他脱口而出:“好剑!”便把抽出部分重新插进剑鞘,又继续观看。
过会,他对身旁罗泽南说:“待日后战事平息下来,辈集资刊刻船山公全集,这是件有大功于世事业。”
罗泽南笑道:“那时涤生牵头,泽南将全力协助。”
曾国藩说:“言为定。那时牵头可以,校勘就要靠你。”
泽南说:“愿用十年时间来办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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