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叫小姑吧,喜欢听。”小姑说着,脸上泛起阵红晕,犹如三春季节,桃花开。玉麟真想用手去摸摸。
“好!以后就叫你小姑吧。你刚才要问件什事?”
“玉麟,你以前讲,古时有个叫兰芝女子,曾割臂蒸汤给丈夫吃,终于治好丈夫病。人肉真可以治病吗?”小姑瞪着两只秋水般眼睛望着玉麟,转不转。
“这怎说呢。”玉麟感到很为难,“可能有用吧!不然古书上为何常有割臂疗母、割臂疗夫记载呢!”
几个月后,玉麟感风寒病倒在床,连七八天,吃十来服药都不见效。这天,小姑端来小
天未亮,便偷偷离开伙铺,不分东西南北,信天跑去,心里只有个念头:离开婶子越远越好。她又急又怕又冷又饿,走到山沟边想掬口水喝,刚弯下腰,头晕,眼黑,便倒在水沟边……
小姑边说边哭,王老太太边听边流泪。老太太自满女去世以后,常常痴心地想带个女孩。她怜悯小姑苦命八字,也喜欢小姑清秀灵泛,又口绍兴府乡音,和儿子媳妇商量后,收下这个养女。
没有多久,小姑身体复原,面孔光洁,白里透红,益发显得标致。她勤快温柔,样样活都干得好,对王老太太像对亲生母亲样贴心,对老太太儿子媳妇,也和对亲哥嫂样亲热,对待玉麟,则更是关心体贴,无微不至。她感激玉麟,是玉麟救她命,是玉麟把她带到这样好家庭,今生今世,要把自己全部心血和爱都奉献给玉麟。她打算自己辈子不嫁人,今后养母归天,玉麟成家,她就到玉麟家去,为他操持家务,把个女人所能做到切,都用来报答玉麟再生之恩。
每天早,小姑都把玉麟上学所用书和笔墨纸砚整整齐齐地放到竹篮子里。吃完饭后,她提着竹篮送玉麟到先生家。到放学时候,她早早地跑去接他。放学回家后,玉麟喜欢画画,小姑就常在旁帮他铺纸、研墨。傍晚,玉麟休息时,她坐在玉麟身边,听玉麟讲些古今故事。那些故事多有味啊!慢慢地,她也懂得不少知识,也跟玉麟学得几百个字。
“玉麟,问你件事。”有天夜晚,玉麟在灯下合起书本准备休息时,小姑轻轻地问他。
“什事?梅姨。”
“跟你说过好多次,你不要叫梅姨,只比你大两岁,听起来多难为情。”
“你是外婆养女,不叫你姨叫什呢?总不能叫你小姑姐吧!”
“你就叫小姑吧。”
“小姑?太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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