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湘勇水师分四队,与周国虞兄弟指挥太平军水师摆开阵势。第队由白人虎率领二十条快蟹,每条快蟹上架设个炉灶,炉灶上安口直径五尺龙头大锅,锅里装满茶油,油中放着棉纱,船尾堆满劈柴。锅旁有七八个勇丁,人人手里拿着劈山斧、铁钳,锅边立着三个大铁墩。船头船尾另站三十名弓箭手。第队任务是烧砍铁锁。第二队由彭玉麟亲自带领,集中百条战船。船上装着浸满油火把和几十个不封口布袋,每个布袋里装半袋黄豆。湘勇们都不知黄豆做什用,只是遵命执行。百条战船上载着二千名精壮水勇。第二队任务是保护烧砍铁锁那二十条快蟹。第三队由杨载福带领,也是百条战船,二千号水勇,船上也装满火把、黄豆。这队任务是在铁锁断后,
半壁山和富池镇两路陆师胜利,使曾国藩忧愁大减。
北岸,桂明、多隆阿绿营兵也赶到田家镇,将秦日纲、石祥祯兵力牵制住,愈使曾国藩宽慰。现在,他要和彭玉麟、杨载福、李孟群起,全力以赴夺取江面上胜利。深夜,彭玉麟见曾国藩舱里还亮着灯光,便轻轻推门进来。只见书桌上,整齐地并排摆着六根竹筷,曾国藩坐在旁,凝神呆望着。
“涤丈,这晚还没休息?”
“哦,是雪琴来。”曾国藩从沉思中醒过来,指着床边木凳说,“坐下,正要和你商议商议。”
“涤丈,你是在考虑江面那几根铁链子?”彭玉麟指着竹筷问。
“这几根铁链子可不好对付啊!”曾国藩沉重地说,“为它考虑半个夜晚。拴在半壁山这头铁桩虽被罗山砍断,但江中部分依然牢牢地钉死着,战船如何过得去。”
“为这铁链子,想两天,长毛这着真够狠毒。历史上虽有横江布铁索,但也只有两条,何曾见过六条之多。想来想去,无法可施。金克木,火克金,看来只有火烧法可用。”
曾国藩说:“东吴、后晋铁锁,也是用火烧断。但正如你讲,那只有两根,现在有六根,却难以烧断。”
彭玉麟说:“已想好。王濬当年用火炬,王彦章当年用火炉,们用油锅,不怕它六根铁链子,就是铁罗汉,也要将它熔化。”
曾国藩想来想去,也只有此法,便同意彭玉麟办法。从曾国藩船舱里出来,彭玉麟又招来杨载福、李孟群及澄海营营官白人虎、定湘营营官段莹器、中营营官秦国禄、清江营营官俞晟、向导营营官孙昌国等,再具体商定明日火攻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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