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带着船老大来到江边。船老大指着个地方说:“船原来就停在这里。”
两个船民下水,很快便抬出个油纸包。打开看,正是鸦片!搜出鸦片,曾国藩踏实。他告别阙玉宽,径直回南康府。他指使夏镇、吕伦等分头搜集陈启迈来江西所作所为。这夜,他将所得材料整理下,亲自给咸丰帝上份“奏参江西巡抚陈启迈”奏折,给陈启迈列几条罪状:
为已革总兵赵如春冒功邀赏,二为奉旨正法守备吴锡光虚报战功,三多方掣肘饷银,四对有功团练副总彭寿颐无端捆绑,拟以重罪,五指使万载县令李浩伙同其内弟私贩鸦片,牟取,bao利,六丢失江西五府二十余县。
这六条罪状写好后,曾国藩料想陈启迈乌纱帽保不住,为向皇上表示片公心,他又提笔写几句:
臣与陈启迈同乡同年同官翰林院,向无嫌隙。在京时见其供职勤谨,来赣数月,观其颇错倒谬迥改平日之常度,以至军务纷乱,物论沸腾,实非微臣意料之所及。
想起恽光宸味跟着陈启迈走,严刑拷打彭寿颐可恶,曾国藩又在折末添笔:臬司恽光宸不问事之曲直,严刑拷打办团之缙绅,以伺奉上司之喜怒,亦属谄媚无耻,不堪居此要职。
全折写好后,曾国藩又逐字逐句细读遍,自认无字瑕疵后,方才叫司书连夜誊抄。这时,刘蓉进来。刘蓉看奏折后,说:“痛快!对这种庸吏就要这样严参。”过会,又对曾国藩说:“陈启迈就厘局之事已上告朝廷,你不妨再附片,陈述不得不办厘局苦衷,并说明目前赣南尚无厘局,请饬江西省迅速在赣南建局,以助军饷;同时表明,俟湘勇离开江西,赣北所建之局全部归还江西。这样既可使朝廷放心,又利于与新巡抚相处。”
“你想得真周到!”曾国藩对这个主意甚为赞赏。
曾国藩知道德音杭布也恼火陈启迈,便将奏折送给他看,请他履行向朝廷作证诺言。德音杭布也拟折,把陈启迈和江西吏治大骂通,寄给兵部尚书阿灵阿,托他代奏。正当曾国藩为出口怨气而舒心时候,康福进来报告:“塔提督在九江没!”
真如晴天声霹雳,曾国藩被这突来噩耗震得双目失神,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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