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八府五州都有。”李鸿章不慌不忙地找出庐州府地图。
曾国藩接过地图,急忙打开,右手食指在图上快速地移动,嘴里不停地说:“三河,三河在哪里?”
“在这里。”李鸿章下子就点出三河镇。
曾国藩两眼死死地盯住三河。图上明明白白地标出三河镇四周形势地名:镇建在马栅河与界河交汇处,巢湖在东边,只有四十五里远,西边是金牛岭,东边是白石山,条大道贯穿金牛镇直达三河镇。这样详尽分府地图,曾国藩还是第次见到。看着看着,他慢慢地两眼潮润,嗓门嘶哑:“少荃,早几个月看到你这张图,迪庵、温甫
,哪里愿意出被窝!他借故不起。连三天,曾国藩看在眼里不作声。第四天天未亮,亲兵又来敲门。李鸿章烦躁地喊:“病,不吃饭!”
过会,幕僚来敲,李鸿章仍不起。又过会,康福来:“李翰林,请起床吃早饭!”
“告诉你们病,为什三番两次总来喊?”
“曾大人说,有病也得起来,大家等你去后再用餐。”
李鸿章听,心里发毛,赶紧披衣,踉踉跄跄地奔进餐厅。曾国藩瞟李鸿章眼,端起碗吃饭,幕僚们跟着端起碗来。曾国藩面色峻厉,言不发。吃完饭后,他放下碗筷,字句地说:“少荃,既到这里来,就要遵守规矩。此间所尚,惟诚字而已!”
说罢,起身走出餐厅,看也不看李鸿章眼。李鸿章惊呆在板凳上,半天作不得声。
从那天起,李鸿章改过去骄懒文人习气,虚心学习周围切,这才发觉恩师所带湘勇,与自己过去所带团练确有许多不同之处,愈加从心里佩服。这天晚上,他对曾国藩说:“门生这次给恩师带来件小小东西。”
说罢从布包里拿出卷纸来,曾国藩认得这是大内珍藏特制棉纸。
“恩师请看。”李鸿章微笑着展开,竟是幅皖省全图。曾国藩拨亮灯,仔细查看。图上画着安徽全省大山川和府县界线,都标有名字。图下边还注明图与实地比例关系。图虽画得精工,但并无特别之处。这样地图,曾国藩手头有,他微笑着没有作声。
“恩师,这是几幅安徽分府地图,请你老过目。”李鸿章又从布包里拿出卷纸,打开第张,图上方标明“凤阳府”三字。只见这张地图大异刚才那张,图上密密麻麻地标着山名、水名、县名、镇名,甚至较大村庄名、神庙名都写上。曾国藩心里吃惊:“少荃,庐州府详图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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