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瞬息万变,也不允许离开。”
曾国藩断然拒绝,如同寒冬中盆冷水劈头浇到王闿运身上,立时蔫蔫搭搭,半天说不出话来。但王闿运并不死心,定定神后,他又托出第二个计策:“大人,你还记得咸丰四年正月,在衡州出兵前夕,晚生对大人讲那番话吗?”
怎可能不记得呢?当年王闿运那番说辞,使初带兵曾国藩为之心跳血涌。现在,他已久历沙场,连克名城,对胡、左、彭暗示规劝,他处之泰然,王闿运那番话,至今想起来,也不过如此。曾国藩似有似无地点点头。
“若大人觉得晚生刚才所说不妥当话,大人可在安庆首举义旗,为万民作主。以大人今日之德望之实力,晚生可以担保,不仅天下响应,四方影从,就连肃中堂也会心悦诚服地拥戴。”说到这里,王闿运偷偷地看眼曾国藩,只见他安然坐在案桌边,低着头,若无其事地以手蘸茶水在桌面上划着。王闿运暗思:这回可能动心。他兴致高涨:“肃中堂常说,满人糊涂不通,不能为国家出力,惟知要钱,国家遇有大疑难事,非重用汉人不可,尤其敬仰大人……”
“大人,折差送来重要信件。”荆七进来,打断王闿运话。
“好,就来。”曾国藩起身,对王闿运说,“你来得正好。早几天,安庆城里个姓曹秀才,自称是曹子建后人,送页子建手书给。你是行家,帮鉴定下,看是不是真迹。”
待曾国藩出门,王闿运走到案桌边,只见曾国藩刚才以茶代墨写字尚未干,仔细看时,竟是长串“狂妄,狂妄,狂妄!”王闿运摇摇头,嘴角边泛出丝苦笑,心头涌出股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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