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容闳跨进门槛时候,曾国藩便盯着他仔细打量起来:这是个三十三四岁中年人,中等偏低身材,眉粗眼大,颧骨很高,嘴唇棱角极为分明,皮肤呈淡棕色。他与常人最大区别,是脑后没有辫子,头黑发齐耳剪得短短。“是个武将料子。”曾国藩心想。待那人走到身边,曾国藩又以犀利眼光将他认真地看遍。
“你就是容纯甫先生吗?这是第三次邀请,你才肯赏光来呀!”曾国藩不待容闳通报,便先说话,脸上无丝笑容。
“总督大人息怒,是个商人,与长毛做过生意,怕大人加罪于。”容闳口广东官话说得不熟练,他有意放慢点,好让人听懂。
“三番两次叫人,而且叫你朋友写信请你来,难道会加罪于你吗?知道你曾向长毛上过书,你那份上书已看过,不认为你是勾通长毛,倒觉得有爱国之心。明白告诉你,你给长毛建议七条,除以《圣经》为主课这条外,其他六条都能接受。”
容闳大为惊讶。两年前,他和两个美国传教士
局。这是大人你最好选择。”
从王韬刚进门那刻起,曾国藩便对他印象很不好。
心想:他居然敢以素昧平生之身分,赤裸裸地劝行非分之举,他把看成什人?曾国藩压住心中厌恶,铁青着脸说:“紫诠先生,你素不相识,你不解鄙人。鄙人是宁愿遭到韩信那样下场,也不会背叛朝廷!”
说着端起茶杯,荆七见状,高喊:“送客!”
王韬怀着肚子希望而来,没想遇到这样冷遇,只得沮丧着起身告辞。走到门口,他对天长叹声:“不料两千年前故事又要重演!”
“大人,此人有技之长,留下能起作用。比如们今后要请洋匠传授军火技艺,他可以当翻译。”杨国栋并不认为王韬有什过错,倒是觉得曾国藩态度太冷淡。
“此人虽不护细行,但究竟有点薄名,又懂洋文,本可留下他做点事。但他偏偏不安分,野心不小,思维怪诞,这种人留在身边,是个大隐患。两江总督幕府不能有这样僚属。”曾国藩将端起茶杯放下,他其实并没有喝。
“大人,看王韬非等闲之辈,大人既不用他,不如杀掉,免得他投靠长毛,为虎作伥。”赵烈文谏道。
“惠甫,你把他看得太高。”曾国藩冷笑道,“此人不过无知妄人而已。料他此生成不什事,你们放心好。”
他顺手拿起茶几上另张名刺,对荆七说:“叫容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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