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三百多个兵士,更是挤得密不透风,酷热难熬,汗水犹如雨水般地流下,地堡城里泥地变成泥浆。这五发炮弹压在泥浆深处,给汗水浸泡着,引信已完全失效。另发炮打出去,又不响。太平军恐慌起来。“打炮子!”何震川冷冷地下令。再强烈密集炮子也挡不住湘军前进。发开花炮弹打在地堡城上,炸开个天窗,又发打进来,十几个战士倒在血泊中。何震川亲自点火,吼道:“弟兄们,今天们起上天堂去见天王吧!”发又发安庆造、西洋造开花炮弹接二连三地打进来,何震川倒下,三百多名太平军将士倒下,地堡城从龙脖子上消失。
地堡城丢掉后,天京城外再没有堡垒。天天骄阳似火,晴空万里,在城内三万军民看来,却是阴霾满天,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天京陷落就在这几天。城内这些人都是天国最忠诚子民,没有人想到要外出逃生,切都豁出去,天地万物,包括日月星辰都不复存在,存在只是自身和城外清妖。他们也没有保卫天京概念,活着目就是多杀几个清妖,死就拉倒。早些天,还有些母亲把幼小孩子送去城外,她们不忍心看着孩子和自己同归于尽。后来,女人们看到城外墙脚下横排着具具小孩尸体,便连这点想法也打消。全体军民都投入挖井。旦井与地道相遇,就引燃火药包往下丢,地道立即被轰掉。没有火药,则倒污水、粪便。就这样,硬是把个个地道堵住,天京城奇迹般地又屹立半个月。
同治三年六月十六日清晨,曾国荃带着全体将官们来到太平门外,对大家说:“李军门信字营昨夜干通宵,挖穿三个地洞,幸而没有被长毛发现,即将点火爆炸。三个地道,至少有处炸开城墙。谁愿当先锋,最先从缺口处冲进去?”
众将官们你看着,看着你,都不作声。大家心里都明白,城里太平军已是孤注掷,城墙缺口开,必然会拼死堵住,何况早就听说他们沿城墙内侧挖道又深又宽壕沟,里面插满竹签、荆棘,最先冲进去人,无异于作填沟砖石。曾国荃又问声,还是没有人回答。朱洪章忍不住:“平日大家都说深受皇恩,今日正是报效日子,为何都畏葸不前。依看,干脆按职务高低排先后名次。”
当时众将官中,鲍超、萧孚泗分别为实授浙江、福建提督,职务最高。鲍超为个方面军统帅,自然不合适,且他不是吉字大营,大家也没有想要他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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