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曾国藩以传递攻克金陵捷报同样速度,将裁撤湘军情况奏报太后、皇上,并特意强调杀抵制撤军、意欲不轨正字营统领、投诚过来前长毛将领韦俊,目前裁撤湘军事正顺利进行,十二月底将全部完成,十五万湘军水陆两支人马,届时只剩下万人,若朝廷还嫌多话,连这万人也可不留。
不久,鉴于西北回民乱子越闹越凶,朝廷任命杨岳斌为陕甘总督,克日赴任。离江宁前夕,他特来向曾国藩辞行。
“厚庵,你这次由武职改授文职,真是异数。”这个由他手提拔,十多年来统领长江水师,为湘军最后攻克江宁立下汗马功劳部下,今天居然能在刚过不惑之年便位为方总督,曾国藩为杨岳斌仕途顺遂而高兴,也为自己当年识英雄于风尘之中眼力而欣慰。他注目看看杨岳斌眉宇间那颗黑痣。黑痣圆润饱满,凭着曾国藩相人理论,他相信这个年轻总督正在好运之中。
“老中堂,当年若不是你老指点,哪有今天,切都是你老栽培结果。”杨岳斌书读得不多,是个性情厚实人。曾国藩这些年来对自己信赖、器重,他直深深地感激。他统领外江水师,与太平军殊死拼搏,与其说是尽忠王事,不如说是对曾国藩个人感恩。而这点,曾国藩早在水师创建之初便已看出端倪,所以历次战役中对杨岳斌保举都从优,也因此而有他今天。
“太祖以武功开创天下,八旗子弟向以刀马功夫定优劣。
入关之后,采纳范文程建议,推崇孔孟,开科取士,以艺文教化士民。自那时起,文职便高于武职。以武职改授文职事极为罕见,在你之先,只有三例。”曾国藩右手缓慢地梳理垂在胸前长须,以慈爱眼光望着杨岳斌,“例是顺治朝徐湛恩以侍卫改郎中,例是乾隆朝黄廷桂以提督改总督,例是嘉庆朝杨遇春以提督改总督。两百多年来,你是第四例由武职改任文职人。厚庵呀,你可要好自为之。”
曾国藩父亲般关怀使杨岳斌激动万分:“卑职定牢记老中堂教诲,不负圣恩。”说着,打开随身带来包袱,从中取出个布包来,充满感情地说,“卑职此去陕甘,路途万里,不知何时再得相见。这里有件护身坎肩,送给老中堂,就算是卑职离别时点小礼物。”
“厚庵,你这是做什?”曾国藩停止抚须,但并没有伸手去接杨岳斌递过来布包。
“老中堂,卑职知道你老平生不受礼,也不喜欢送礼人,故卑职十多年来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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