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烤焖炒之类。两旁廊庑里重又奏起庙堂音乐,戏子们下去,领班大学士要向皇上领酒。
往常都是由首座满大学士祗领,今日破例,慈禧太后钦命曾国藩祗领。曾国藩起身脱去外褂,左手拿着把银制小酒壶,右手端着只碧玉酒爵,毕恭毕敬地走到皇上面前,把壶与爵放在桌上,然后退下去,走到殿中央、跪下来。皇上身边个地位很高大太监代替皇上向银壶倒酒,再端起银壶注酒于玉爵,随后提着银壶和玉爵走到曾国藩身边。曾国藩站起,双手从太监手里接过玉爵,小饮口,再跪下,叩首,高声念道:“谢皇上赐酒!”于是起身,端起银壶玉爵回到座位。就在同时,东西两边长几上每个*员面前都摆上个小酒壶和个注满酒小酒杯。
曾国藩来到座位上,转身面对皇上,率领百官又次念着:“谢皇上赐酒!”各人把杯中酒都喝口。四喜班戏子又上来。大家边看戏、边饮酒。太监们陆续给每人上奶茶碗、汤元碗、山茶饮碗。
宫门外,皇上赏赐已分堆摆在桌上。每堆上都有张红纸条,写着受赏者名字。这便意味着宴会将要结束。倭仁和曾国藩对望眼,遂齐起身,率领东西满汉*员鱼贯而出。太监将赏物送来,各人接过赏物后,又面对着皇上宝座跪下,叩三个响头。曾国藩领赏物是:如意柄、瓷瓶个、蟒袍件、鼻烟瓶、江绸袍褂料二幅,与倭仁以及其他满汉尚书赐物个样。
回到贤良寺,他全身都散,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起身。作汉大学士领班出席乾清宫宴,诚然是至高荣誉,不过这种荣誉所带来激动,在宴会进行到半时便消失殆尽,令他深深不安是皇上表情。皇上仍然是语不发,冷漠呆板。在送酒爵到皇上身边时,他趁机仔细地看眼。这次他看得非常清楚:皇上不仅瘦弱,且两眼忧郁乏神。当时不能多想,现在回忆起来,他心里冒出股冷意:这决不是个天纵睿智圣贤之主,且很可能不得永年。他想起则天女皇卵翼下几个天子均懦弱无能,国政决于女主,最终弄得天下不安历史教训,心中悲凉地叹息:大清王朝这条在风雨中侥幸免于倾覆破船,今后将要被贪权而无才具太后、孱弱而不谙世事皇帝驶向何处呢?
元宵节后不久,曾国藩便来到保定任所。
直隶最大民事在永定河水患。二十多年前唐鉴送《畿辅水利》起作用,曾国藩按图索骥,对境内主要山川作番实地查勘,严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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