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眼金发夏福音大笑,操着流利中国话说:“这位武兄弟想必是弄错,们教堂里没有个叫王三教民。教堂里有四位法国传教士,十三位中国教民,另有三个中国工役,连在内共二十人。现在都可叫齐,这位武兄弟当面来认,看哪个是给你迷魂药王三。”
夏福音泰然自若神态,使张光藻暗暗吃惊。他瞟眼武兰珍,只见那家伙脸红阵白阵,紧张极。会儿,
冲突,百姓已死百四十多人,伤七百多人,至今尚未结案,可为前车之鉴。现在本府和你们起去见道台周大人,也请他放驾和们起到教堂去对证。”
徐汉龙觉得张光藻话也有道理,便和冯瘸子等人跟着知府蓝呢轿后同到天津道衙门。张光藻吩咐徐汉龙等人在门房等候,自己单独进去会见周道台。
天津道员周家勋听完张光藻陈述后,摸着尖下巴沉吟半天,说:“张太守,此事太重大,弄不好,你都担当不起,现在有三口通商大臣崇侍郎在这里,他是满员,又与洋人打交道多年,们何不请他出面?”
“大人高明!”张光藻从心里佩服周家勋老成持重,“那们现在就去请崇侍郎。”
“慢!”周家勋说,“眼下衙门外人情汹汹,最易出事,怎能请崇侍郎到教堂去?你要徐汉龙等人回去,单留下武兰珍。今晚们两人起去见崇侍郎,明天再带武兰珍去教堂对证。另外,你告诉百姓,叫他们各安本分,官府正在调查,不要传谣信谣。”
到底是进士出身道台,虑事处事又要周到稳妥几分,张光藻完全同意周家勋安排。
三口通商大臣崇厚是个官运亨通人,三十五岁便以兵部左侍郎身分出任此职,在这个宝座上坐十年。他与洋人关系极为深厚,在国人与洋人纠纷冲突中,他贯站在洋人立场上。他决不相信法国教堂有挖眼剖心事,他愿意亲眼观看武兰珍与王三当面对质。
徐汉龙回去后,立即通知水火会人,明天都到教堂去,若洋人不认罪,则使点颜色给他们看看。水火会人早就憋肚子怒火,听这话,人人欢喜雀跃。冯瘸子也把此事告诉田老二。田老二暗自高兴:明天可以趁火打劫。他又连夜通知他班朋友小混混、项五、张国顺、段起发,要他们都做好准备。
第二天,三乘大轿抬到天主教堂大坪,后面跟着几个兵弁,押着武兰珍。教堂牧师夏福音开大门迎接。夏福音笑容满面地说:“诸位大人老爷们来此有何贵干?”
张光藻说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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