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配火炮二十六尊。”杨国栋答，“船头安放
十尊，船尾安放六尊，两边各安放五尊，都是六十四磅
重炮。”
“操江、测海、惠吉炮力是如何配备？”曾国藩又问。
“那三艘要比威靖号小些，炮也配得少些。”杨国栋摸着傲视蓝天炮身，如数家珍地汇报，“操江配二十四尊，船头十尊，船尾六尊，两边各四尊。测海配二十尊，船头八尊，船尾六尊，两边各三尊。惠吉配二十二尊，船头比测海多两尊，其他
样。”
曾国藩听完后转身，扶着船舷边铁链，迈着大步向船尾走去，直不说话，大家都默默地跟着，到船尾，他抬头问徐寿：“雪村，威靖号大概有二十丈长吧！”
“哎呀，老中堂，你真是神人，猜得很准，威靖号精确长度是二十丈五尺。”徐寿兴奋地说。
吴汝纶调皮地说：“还有你太太生日你也记得。”
说得大家都大笑起来。
“当然记得。”华蘅芳爽快地承认，“不过，你们都不知道，
太太跟同月同日生。”
“难怪！”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威靖号上洋溢着欢快气氛。船工摆上满桌中西两式点心，又给每人冲杯咖啡。曾国藩不喝咖啡，船工给他另泡碗茶。船上客厅宽敞明亮，船行快速平稳，碗里茶水时时变换着直线或曲线波纹，却没有滴溅出碗外。远处，田舍村庄转瞬即逝；近处，张挂着巨大风帆木船被远远地挤在两旁，头上包着青布船老大们，望着滚滚扬起江浪，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曾国藩猛然想起那年九江南门码头上，胡林翼被洋船气得吐血惨景，心里又酸楚又欣慰。
“哪里是猜！”曾国藩微笑着说，“是用脚步量出来，走六步为九尺，走百三十二步，估计在二十丈左右。”
大家听很觉惊奇。华蘅芳问：“老中堂，你平时走路都这样吗？”
“从道光二十
“润芝，假若你能活到今天就好！”他在心里轻轻地说。
“雪村。”曾国藩对徐寿说，“你带着们从头到尾看看吧！”
“好哇！”徐寿高兴地说，“只是甲板上风大，怕中堂大人受不。”
“风大不要紧，加件衣服就行。”曾国藩边说边走出船舱，大家都跟在他后面。
威靖号全身刷着白漆，在阳光照耀和江水映照下熠熠发光，威风十足，犹如个银袍白马将军在奔驰向前。曾国藩披上件杨国栋带来暗红色哈拉呢洋装大衣，靠着尊黝黑大炮，问杨国栋：“船上共安多少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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