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人却仍然是铁骨铮铮,不曾听他说过个苦字,也不曾见他恶言向人。若非是相爷授意,恐怕自己也不愿这样折磨于他。那书生目光望向临窗观雪男子,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将手中食盒放在旁,从中取出席丰盛佳肴,然后取出个精美银壶,和只酒觞,倒满满杯放在桌上。那紫衣老者恭谨地道:“大将军,请用膳吧。”
陆灿转过身来,虽然数月囚禁,令他形容消瘦,面上也带几分病容,但是双目却依然炯炯有神,全无英雄末路悲凉之色。他望眼丰盛酒食,目光在陌生青衣书生面上掠过,笑道:“欧先生今日亲自来送酒食,又改往常,非是寒透囚粮,想必尚相已经有决断,今日可是陆某陨命之时。”
紫衣老者欧元宁面上露出惭色,陆灿自下狱之后,也曾受过酷刑迫供,但是陆灿不肯屈招,朝野又有不满声浪,尚相便将他囚到乔氏园,改而向陆云迫供。尚维钧却也是心思狠毒,知道对于陆灿这等位高权重之人,些不露声色折辱更能够消减他意志,虽然未必能够迫得陆灿屈服,但是能够折辱这位素来铁骨铮铮大敌,也是心满意足,只可惜事与愿违,陆灿虽然受尽苦楚,但是除目光越发淡然之外,竟是没有丝毫屈服之意。
欧元宁轻轻叹,心中生出不安之意,道:“大将军目光如炬,国主已经下旨,今日便是大将军辞世之日,个时辰之后,赐死诏书便会送到,尚相有谕,大将军乃是朝廷重臣,临去不可轻率,故令在下置酒相送。”
陆灿面上并无惊怒之色,看向宋逾道:“你是什人?为何会在此地?”
宋逾怔,料不到陆灿闻知大限在即,却无愤怒不平,反而还有兴趣问自己来历,上前揖道:“草民宋逾,与尚相公子乃是知交,闻听将军将去,故前来送行,且将军虽入囹圄,建业城中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搭救将军,从前大势未定,这些人还不敢轻易动手,如今赐死诏书已下,难免会泄漏消息,尚相恐有人知大势不可绾,前来劫狱,故此令欧前辈亲来设伏,草民虽然武艺平平,但幸得尚相、欧前辈赏识,故此应命前来。”
欧元宁皱眉,虽然宋逾所说并无虚言,尚维钧正是因为担心有人劫狱,才增加许多高手守卫乔氏园,这宋逾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来到此处,可是却也不必毫无遮掩,侃侃直言吧。
陆灿听却是觉得此宋逾性情直率,毫无拘泥之态,笑道:“即是如此,你就陪陆某小酌几杯,等候诏书前来吧。”
宋逾目视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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