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够不到吗?喊人帮你布菜嘛,不然站起来舀,跑去对面也行啊。别怕你爹说,姨姨这里可不讲究这个。”长公主能养出不苦这号人物,既是因为不苦个人“努力”,也是因为长公主本身就不是个什讲规矩人。
不苦大师忍不住摇头晃脑、阴阳怪气:“姨姨这里可不讲究这个。”
贤安长公主怒目而视,但都不用她说“你出去”,她那不孝子就已经主动端起不知道何时夹满菜碗,跑去门口蹲着吃。颇有种“出去就出去,你以为稀罕坐在那里吗”高傲,如果他手上没有乱七八糟堆砌到冒尖菜话,大概会显得更有骨气些。
絮果却再次摇摇头,不是能不能够到问题。
“那到底是因为什?”长公主性子有点急,还非要刨根问底。
酒足饭饱,当不苦大师二进二出,还在当个无情干饭机器时,贤安长公主已经放下金箸,跃跃欲试想喂絮果吃饭。
絮果至今也没吃进去多少。
这让小朋友有些脸红,因为他平时不这样,从来不会让阿娘操心吃饭问题,速度始终维持在“既不会吃得太快伤胃、又不至于太慢让人焦心”正常区间。
连亭也注意到儿子反常,近处菜还好,远处菜几乎口没动,大部分时间都在闷头扒拉葵口碗里米饭,但扒拉还不算特别成功。
贤安长公主也已经关心地问好几回:“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絮果感觉就像是被逼到“绝境”,真好丢脸,几经挣扎,才用细弱
絮果赶忙把头摇得就像拨浪鼓:“姨姨家菜像江左菜。”虽然雍畿菜也很好吃,絮果从小就嘴壮,吃什都能吃得很开心,但偶尔也会想念江左啦。
连亭这才意识到,在和儿子相处中,儿子也直在以自己方式努力适应着他这个新手阿爹,并不只有他在忍让磨合。絮果从不抱怨,因为他真不觉得这有什,阿爹家和阿娘家截然不同,但他住得也超开心。
不过连亭还是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给他儿子找个擅长做江左菜厨娘,他连亭儿子想吃什不可以?
“你吃出来啦?那看来新请厨娘还不错。”贤安长公主颇为得意,眉梢眼角小动作与不苦大师同出辙,“小时候在宫里时候,就是八大菜系、各地美食厨子各负责各。”只是后来父皇换皇兄,消费直线降级,她儿子都二十多,她才重新又过上七岁以前生活。
贤安长公主在心里和列祖列宗又告她皇兄半天状,才重新关心起絮果,颇有种补偿童年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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